“我不算是你们医院的病人,粮票也不是钱,我只是图个方便。你要是不要,我拿着这封信去找你们主任、主任不行去找院长,多跑几天总能解决了这件事吧?”
四十斤粮票,这可是一个重体力劳动工人才能享受的待遇。
年轻干事吞了吞口水,忽然灵醒起来,捂住粮票,快起地拿起信。
“同志你放心!我今天马上给你办妥了这件事!”
刘医生被别人抓了小辫子也不冤枉,别人怕得罪刘医生,他可不怕。四十斤粮票才是真金实银、见得着的粮食。
苏叶留在办公室喝茶,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过了两个小时,年轻的人事部干事满头浸着汗,拿来了一份盖着公章的新文件。
他笑眯眯地说“同志你放心吧,我们医院的领导已经在开会了,如果材料属实,最晚明天能公布处罚结果。”
苏叶合上了书,点点头,“谢谢,这份东西不介意我暂时用用吧,三天后我再把它还给你。”
年轻的干事思索片刻,很快点头,“可以,下周按时还回来就可以,你得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苏叶留下了一个联系方式。
……
从医院出来后,苏叶去了陆思远家里,周末,陆思远的父母都在家。儿子出了那么大的事,家里愁云惨淡。
杨辰星以及两三个兄弟在安慰他们,“没事,叔叔阿姨,陆哥肯定没事的。你们要相信他,他没有打于福达。”
另一个人弱弱地说“于福达还躺在医院里,装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搞得他们也不是那么自信,真没把人打坏了。
于福达跟陆父同在一家工厂任职,陆父是厂长,他是副厂长。两个人虽然共事了十几年,但是观念水火不相容。
夕阳下山,屋子里的灯还没有开。
陆父在黑暗中捏了捏鼻梁,沉默地蠕动唇瓣,“算了,我答应他。”
陆母拉着他,气得脸色通红,“不行,你这样对得起这厂里的工人吗?”
苏叶这时候敲了敲门,笑眯眯地说“我是陆思远的老师,苏叶,这时候上门没打扰你们吧?”
她把一份文件扔给了杨辰星,“拿到公安局撤销案底。于福达那边我已经请了专门的医生重新帮他检查,相信他一定会感激我的。”
杨辰星迅速地拆开了牛皮文件袋,里面装着几份薄薄的公文,上面列数了刘力医生在任期间私下开营养方,挪用医院物资,收受好处伪造病例等数条错误,给予停职处分调查,交予公安处理。
杨辰星的心忽然安宁了,陆思远父母接过文件,紧紧地盯着它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个刘力正是给于福达治病的医生!
短短两天他们跑了一趟又一趟的医院,好话坏话全都说尽,该请的人、该托的关系也托了一遍,一点头绪都没有。没想到苏老师却一声不吭地解决了这件事?
陆父和陆母吃惊地看向苏叶,陆父问“这个医生被调查以后会被开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