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低估了自己对孩子的思念。
过去,她惩罚自己,婚后,她连带着一起惩罚顾峄城。
莫穗抓着他,就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但很快,她意识到,原来他救不了自己。
如果他们再纠缠下去,就只是互相折磨而已。
因此,她请律师拟了离婚协议。
但现在,莫穗不想离婚了。
她知道自己舍不得的。
房门开了。
顾峄城一只手拿着自己穿不下的羽绒服,另一只手提着热粥。
一进门,他高兴地说:“没想到这里也有砂锅粥,就是不知道和孙伯家的粥比——”
抬起眼,顾峄城愣了一下。
她的眼眶是通红的。
顾峄城不知道应该怎么哄她。
安安不在,他好像又变得笨拙。
他轻轻将热粥放下,走到她身边:“我听说,你一直在看心理医生。”
话音落下,顾峄城又赶紧说:“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在这里陪你,我们吃粥。”
刚才在来的路上,他查了很多有关于心理疾病的资料,查到手机都没电,还是在粥店充了电,才开机付的钱。
资料里有心理医生的建议,医生说,与其刨根问底地问发生了什么,倒不如安静下来,给予最安稳的陪伴。
顾峄城再次用耳温计量了她的体温,确定温度并没有变高,说道:“我去给你盛粥。”
只是,要转身时,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轻轻牵住。
她抬起头,轻声说:“如果一件往事,会让我们共同陷入懊悔和痛苦之中——”
莫穗想起下午给安安打电话时,小团子兴奋地告诉她自己学会了一个新词,叫作“落子无悔”。
她也想无悔。
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