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一吓你们,哎哟,你快松松手,疼死我了。”
红果这才松开手。
“你们干什么?大半夜在这里鬼鬼祟祟的。”飞叔出于职业敏感,问道:“盗墓?”
红果不理会他,她快速瞄了眼门口,门是关着的,飞叔是怎么进来的?
宗炎还在下面,他似乎早料到捣鬼的是谁,并没有着急上来。
飞叔喋喋不休:“我听说这里以前是一个举人府,举人府被山匪灭门之后,很多金银财宝都不见了。你们是不是在找这个?”
飞叔整个人很瘦,平时说话也没个谱,但没想到还猜得挺准。
红果瞟了他一眼不说话,飞叔做了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放一百个心,飞叔是不会说出去的。”
过了一会儿,宗炎上来了,飞叔蹭上前问:“有发现吗?”
看样子就猜到没有,飞叔又道:“下次叫上我,这个我比你们懂。”
宗炎警告他:“别说话了,这里不隔音。”
飞叔捏着嗓音小声着恶人先告状:“我声音那么小!是你老婆声音大!”
红果:“……”
她上来也就只说了一句话。
飞叔怕红果怼他,忙又嬉皮笑脸地道:“院里的人睡的比死猪还沉,你们别担心,哎,带我下去走一圈吧。我经验比你们足,让我去看看,什么难题都给你们解了。”
宗炎把背包放地上,快速解身上的绳索没答应。
难得遇到机会,飞叔职业病犯了缠着一定要下去,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就攀着井梯往井里爬,大半夜的也不能闹起来,宗炎没办法只好跟着又下去探测了一圈。
盗墓老江湖水平有限,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飞叔心急忙慌的差点掉下井里,还拖累宗炎受了伤。为了救飞叔,宗炎左脚顶在石壁上,顶的太急太用力,结果脚给崴了。
崴的还挺严重,第二天整个脚踝都肿起来。
宗炎在井底只用了七八张底片,一卷胶卷没用完,早晨她刚起来还睡眼惺忪的,他随手给她拍了几张,红果头发还是乱的,脸上也还有睡痕,哪有这个时候给人拍照的?
她幽幽瞪着着他,他又快速按了下快门,随后才把相机放桌上,脚上一拐一拐出门去。
等她洗漱完,红果拿着照相机下楼,奶奶和元宝在吃早餐,她给祖孙俩好好拍了几组生活照。
奶奶吃着米线,轻声问她:“宗炎的脚怎么回事,我刚才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
红果随便找了个原因:“下楼梯不小心扭伤了。”
“你晚上拿铁打药油给他揉一揉。”
红果:“……”
“听见没有。”
“知道了。”
“你们那喜糖喜饼我前几天让赶集的捎回崔家坳了,有时间啊,你们还是要亲自去走一走这些亲戚,去年你爸生病的时候,他们都捐了钱的,捐的钱虽然不多,但雪中送炭的心意我们要记在心底。”
崔家坳是红果奶奶的老家,离这里不远,翻个山就到了。老家人不多,生活都挺清贫的,红果答应着,说找机会去一趟。
在家里吃了早餐,红果拎着相机到店里给霞姑她们拍照,直到把胶卷拍完,才拿去照相馆冲晒。
从照相馆出来,她去汽车站接许律师。
许律师和同事一起来准备二审的资料,许律师的意见是最好能够得到对方家属的谅解,但他跟刁家的律师沟通过,目前情况是刁家不可能给他们出具谅解协议书。
刁家有钱有势,他们不要任何赔偿,就是要桂也shā • rén偿命。
红果和宗炎宴请许律师在外面吃了午饭,宗炎回店里去,红果陪着他们往封家大院走,边走边聊着。
许律师三十多岁,戴着眼镜,声音很年轻,但人很干练老成。
“我们仔细研究了一审的资料,‘正当防卫’这条道走不通。按照桂英的伤情鉴定,刁明德的侵犯并没有得逞,受害人处。女。膜还在,体内也没有提取到刁明德的精。液,刁明德没有做任何反抗就被桂也直接一枪给崩了。”
红果不理解了。
“那是因为刁明德正在实施侵害,桂也杀他不就是正当防卫吗?”
“桂也可以拽开他可以用其他更合适的手段阻止刁明德继续实施侵犯,但他没有,就是太冲动了。”
“那判他故意shā • rén还是不合适的吧。”
“主观上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不过‘正当防卫’这条道走不通,我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往‘防卫过当’这个方向去打。”
进了院子刚好曾玉春在晾衣服,她盯着红果和两个西装革履的人走进西跨院,把手上的脸盆放地上,跟了过来。
桂奶奶把红果送给她的喜糖和喜饼拿出来招待客人,许律师问明了家里的情况后,建议桂奶奶去找邻居帮忙写《请愿书》,越多人签字约好,请求法官将桂也轻判。
桂奶奶一个老太太哪里懂这些,她茫然道:“怎么写啊?就我们这些邻居吗?”
“是的奶奶,街坊邻居都可以,我们给您草拟一份《请愿书》,你们抄下来然后找人签名按手印就行。”
桂奶奶看着红果,红果知道桂奶奶不懂,她道:“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人,街坊邻居应该都愿意签字的。”
正聊着,门口有人进来,是曾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