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全屋地面重新铺了水磨石,那黄金真有可能被埋在地下的某个角落里,也解决了之前的疑惑。可惜现在不能装修,等过了这一段时间,把地面挖开来看。
老吉的一个朋友去深市排队几天几夜开了股票账户,投进去五千块,几天时间就赚了两三千元,这事导致老吉更加火急火燎要卖掉东跨院。
吃午饭的时候,老吉又来红果家推销他的东跨院,说到投资股票,红果道:“你不是还有其他钱吗?你把那些钱拿去买股票,东跨院就作为固定资产放那儿,别把所有钱都投到股市里,股市现在是能赚钱,但它也是个绞肉机,哪天把你成本亏掉一半去,你哭都来不及。”
“呸呸呸!”老吉抓了把花生吃起来,“你不懂,我跟你说了呀,东跨院适合你们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到时候让你姑姑叫过来一直住都行。你奶奶也高兴……”
红果奶奶马上打断他:“出的什么馊主意。”她可嫌弃自家女婿,怎么可能两家住一起。
老吉笑脸嘻嘻转移话题,他看家里有客人,一定要她们一起去参观东跨院。红果奶奶见三舅婆也想去,有心显摆显摆,便答应了去看看。
东跨院因为重新粉刷过,一眼看去便是白墙青瓦,四四方方的一个院落,周围还用游廊给连起来,院子里栽了好几棵的桂花树,到了秋天必定满院飘香。
三舅婆边看边说,这房子好,她不喜欢楼房,喜欢旧式的瓦房。
倒是红果奶奶边看边摇头,处处都能挑出毛病来。老吉刚介绍完桂花树,她就道:“我还是喜欢我们西跨院的酸角树,高大能遮阴。这里到夏天不得晒死了!”
老吉忙指了指角落的一棵小树苗:“真就栽了一棵酸角树,等它长大,就能遮阴了。”
奶奶嘴角一撇:“等它长大我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呸呸呸!”老吉再次打了打自己的嘴角,“崔婶不是我拍马屁,你这面相你这长耳朵,一看就是长寿的,说不定我还活不过你呢!”
拍马屁的话谁不爱听,红果奶奶心里高兴仍不忘自己使命,看到白墙嫌弃墙太白,看了房间,嫌弃房间太大,听奶奶这认真嫌弃又蛮不讲理的模样,红果都忍不住笑了。
老吉拿老太太没办法,“崔婶你是拿我寻开心啊,哪有你这样嫌弃房子的。”
“我不是有意挑你毛病,你看这下水的地方水渍都半尺高了,肯定是下水没搞好,一下大雨这边肯定就淹了。”红果奶奶看着不讲道理,却又实实在在抓住了一个大毛病,“这房子真买下来,还得重新搞下水,这都得花钱的。”
老吉信誓旦旦,“你放心,我重新把下水搞好了给你。”
“太贵了,我们买不起啊。”红果奶奶又趁机说道。
三舅婆是很喜欢这院子,但听到说要四万,当即也觉得太贵,她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钱。
老吉:“这房子要是在县城,至少得七八万。在我们这儿,这么大一个院子,还不如一块石头值钱,我前年花了3万买的,装修又花了1万多,现在钱那么不经用,我白折腾了一遭。”
“我那楼和桂奶奶那屋加起来也才值一万七八。你这里也就值个2万,装修最多几千。”红果奶奶杀价杀的狠。当即老吉没了脾气,眼看这生意要做不成,他把红果拉到边上聊,算是妥协了,一口价35万,如果红果不要,他另外找买家去。
红果知道这房产以后会值钱,但要等的时间太久了,至少要十年以后,这里旅游业才会发展起来,如果把她所有资金压在这里,她始终觉得这笔买卖不够划算,她还不如把资金都拿去买沿街的商铺,毕竟商铺还能钱生钱,以后升值空间也更大。
“你真不买啊?”
“我可以买,但是我手上没那么多钱。”
老吉掰着手指给她算账:“我都听娟子说了,你卖玉又卖了两万多,再加上之前你卖的那块石头,你手上至少有个三四万。你别在叔面前装穷,叔都知道。”
红果没想到老吉把她手上的钱算得明明白白,“我之前不是买了商铺嘛,又刚买饲料进了一批货,还有给桂也打官司也花了不少钱。现在刁家的人又起诉我们了,还得继续打官司,我手上真没多少了钱了。”
“你没钱,那你男人呢?他没钱?你们飞叔在我面前炫耀,说宗炎在美国继承了几千万美元的遗产,几千万美元啊,那得多少钱。”说着老吉都要流哈喇子了。
“他是他,我是我。他姓宗,我姓李,现在不是他买,是我买。你也知道外国人哪怕两夫妻也都是aa制的,知道什么是aa制吗?就是他花他的钱,我也只能花我的钱……”
老吉发现以前说话笨拙的李红果,这小半年功夫说话越来越遛,说得他都听不懂了,他把手里的图纸当扇子扇着风,“你想多少钱?你出个数。”
红果伸出一只手,“我可以给你五万……”
老吉长大了嘴,诧异地吞了吞口水,这不对啊,“天上掉陷阱了!哦不是,掉馅饼了?你详细说说,吉叔榆木脑袋搞不懂了。”
“我可以给五万,但前提是要分期,钱我要一笔笔慢慢给你。”
“怎么给?”
“分五年给,每年1万。”这几年通货膨胀率很高,红果算了一下,这样慢慢给,缓解了自己的资金压力,而对老吉也不算亏。这就相当于未来的,贷款买房了。
老吉也是个精明人,“那我们得把合同签死,万一你以后不还我钱怎么办?”
“等这房产过户之后,房产证压你这里,等我把所有钱给你之后,你再把房产证还我。”
这倒是可行,老吉想了一想,又道:“这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买卖合同里,你男人也得签字,我以后要是找不到你了,我还可以找他。”毕竟那位可是几千万美元的巨富,他不怕宗炎会赖账。
这事就这么基本上算谈成了,老吉去拟合同,先给2000订金签合同,等解封了就去办过户。
这边老吉把之前通他家的暗道给堵上,并重新做了一遍下水,红果又花钱把地下室用铁条加固加密,这地方等她有钱的时候肯定能派上用场。
晚上杀了鸭子,做了子姜闷鸭,霞姑下午还在卖肉的地方捡了两个大骨回来,用菌菇大骨煮了一锅汤。
还没开饭,宗炎匆匆先吃了点东西,他吃完饭有事要出去。
三舅婆看了宗炎甚是稀罕,偷偷跟红果奶奶说,红果找对了男人,这个不知比那个李正路强多少。
崔家坳的人多多少少知道点红果的事,她又问:“那个李正路跟曾厂长的女儿最后怎样了?”
红果奶奶撇了撇嘴,冷哼一声:“掰了。那曾玉宁又找了一个法院的,也没成。”
三舅婆嘟囔着嘴:“这种人不会有好结果。”
“管她呢!”
米店进了一批猪饲料,因为饲料还没被普及,买的人很少,眼看米店这个月又要亏损,吃饭的时候小云整个闷闷不乐,提不起精神来。
三舅婆不知道原因,她给小云夹了半个鸭头,笑道:“丫头吃鸭头,怎么三叔婆来了,你还不高兴?”
小云不说话,霞姑道:“发愁呢,米店生意不好,怕店关了,又得回崔家坳去。”
三舅婆知道小云爹妈重男轻女,早想把女儿嫁出去换彩礼了,她摇了摇头道:“让你红果姐姐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到外地打工去,不用发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