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得去仓库把库存弄出来卖,又得租车啥的,时间和成本都不划算。
江蜜挑起一担竹箩,买一只鸡、两条鲫鱼、一斤鸡蛋、一根排骨和调料。
她想起家里两个小孩子,在县里又买了一包奶糖,两包跳跳糖,还给萧暖暖带一对粉色头花,一对蝴蝶发夹。
钱放口袋还没捂热,十块钱花没了。
江蜜叹了一口气,这钱太不经花了。
她挑一担竹箩回村,乡邻对她行注目礼,伸长脖子看她竹箩里装的啥。
江蜜倒没觉得不自在,落落大方地回到萧家。
萧家是一座土墙房,黑色瓦片斜斜搭着,像是随时会坍塌。
两个小萝卜头站在门槛上,看见江蜜挑一担箩筐回来,全都睁大了眼睛。
尤其是萧阳,他破案了!
这个坏女人对他们好,是为了从大哥手里骗钱花!
第6章你和他离婚
萧阳板着小脸,他大哥也太命苦了。
考上大学没读两年爸妈出事,退学带他们俩小拖油瓶。
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居然是个败家精!
霸占大哥的床,还不让睡一个屋。
女人有啥好?娶回来抠他的钱么?
白眼一翻,拔腿去找萧厉告状。
“你俩帮我把门开了。”江蜜满头大汗,喘着气:“我买了肉和奶糖。”
萧阳一只脚已经迈出去,听到有奶糖,急急刹住车,脚丫子从凉鞋尖滑出去。
他懵了,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江蜜,悄悄把脚收回去。
“哈哈哈哈。”
江蜜爆发出一阵笑声,肩上的担子滑下来,没有力气挑进去。
萧阳黝黑的脸蛋爆红,两只耳朵也红透了,恼羞成怒地瞪着江蜜,一边靠墙使劲拔鞋子。
江蜜笑得肚子疼:“好了好了,大嫂的错,不该嘲笑你。”
她意识到伤了小家伙自尊,憋着笑,笑意从眼底流露出来:“我们晚上吃肉。”
从竹箩里抓一把奶糖,一人给了三颗奶糖。
“谢谢嫂嫂。”萧暖暖水汪汪的大眼睛弯成小月牙儿,软软的小手抹一抹江蜜额头上的汗水,在衣服上搓了一下手掌。然后剥开一颗奶糖,塞进她的嘴里:“嫂嫂也吃。”
清甜的滋味在嘴里化开,江蜜一颗心跟着软成一池温水,一把搂住萧暖暖软乎乎的小身子,在她脸上“吧唧”亲一口:“谢谢小暖宝。”
萧暖暖小脸红彤彤地跑回屋:“我给嫂嫂倒水喝。”
一进屋,萧暖暖蹲在高高的灶台下,松开攥紧的小拳头,展开皱巴巴的奶糖纸,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丝丝缕缕的甜味让她眼睛弯弯,比大哥买的什锦糖还要甜。
折叠好糖纸,小心翼翼放进衣服口袋里。
她拿着搪瓷缸从水缸里舀水,蹬蹬蹬地跑出来。
萧阳别扭地看着口袋里的奶糖,馋的口水直流,但是不想被败家精收买。
这是花大哥的钱买的!
他挺直小胸脯:“大哥赚钱很辛苦,你别乱花他的钱。”
“我是你哥的女人,花他的钱不是天经地义吗?”江蜜忍不住逗他,瞄一眼他的口袋:“我这钱花在你们身上,咋叫乱花呢?”
萧阳噎住,说不过这个女人,撒丫子往田里跑去。
?
萧厉穿着长衣长裤,袖子挽在手肘,露出紧实的手臂。
他的脸晒得通红,汗水顺着硬朗的轮廓滑落,薄薄地布衣被汗水浸湿,动作麻利地割稻子。
“哥!大哥!”萧阳跑过来,睁圆了眼睛:“蚂蟥!你腿上有蚂蟥!流血了!”
萧厉的裤管卷到腿肚,修长的腿紧实有劲,沾满了湿泥,鲜血从腿肚淌下来。
七月的天炎热又多雨,因为连日下大雨稻田里积了不少水。
萧厉眉眼冷峻,低头看了一眼,“啪”地拍打腿肚,蚂蟥掉下来。
“小妹呢?”
萧厉从水田走到岸边,在田埂边的水渠洗干净手,拿起军用水壶灌几口水。
“那个女人……”萧阳在他哥冷厉的眼神下,磕磕巴巴地改口:“小妹和大嫂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