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章自然是倾向于吴大夫,可早上他仔细问过杨思科他妈,杨玥给她儿子用银针排毒过程。
杨凌芝当时说,杨玥用内息扎针了,不然小孩体内的毒只扎一次针,不可能完全排出来,还会有余毒,后期要吃药排毒,现在就不用,她针灸手法很高明。
杨云章决定:“我让她扎”。
吴大夫微抿着嘴,说:“杨队长回去和家属沟通好,小玥一家很不易,确定了通知我一声”。
杨云章语气倒坚决:“决定了,就她,吴大夫放心,我不会让家里婆娘生事”。
麦子割完,晒麦子,犁田,杨玥和杨云峰就不去挣工分了。
吴大夫第二天就把杨队长扎针的事跟杨玥说了,对多出一个人扎针,杨玥自然愿意,她现在看的病人还是太少了,看过多少医书,脉案,理论再强,在铜人身上扎再多针,不给人看病,没有实践就是纸上谈兵。
这天傍晚杨玥跟吴大夫去大队长家,给杨云章扎针,也许杨云章给家人做思想工作做得好,没有人对杨玥说不中听的话,吴大夫心里满意。
第二天一早醒来,杨云章精神大好,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对,昨晚睡得沉,他都多少年没睡过这么沉了,并且浑身轻松。
杨云章流畅耍几下拳,哈哈笑起来,心想,回头再警告家里人,决不能跟杨玥一家生出矛盾。
这一天,身体养回一些的杨思科被父母领着,在杨玥面前跪下,快速磕三个响头,第一次见这阵仗的杨玥被吓到,等回神,小孩已经磕完站起来,向她咧嘴笑。
杨玥:
人都磕完了,杨玥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说:“以后吃东西注意些”。
孩子父母应称是,又说不少感谢客气的话,才带孩子离开,杨玥目送他们离开,这种被人真心感谢的感觉,蛮好的。
麦子收完,晒了麦子,生病的人在好转,插了秧,交了公粮,麦子发到社员手里。
今年公分多,杨玥一家分到不少麦子,山里她去年同样是种了三亩,但今年收成就少了些,她知道,是没肥料的原因,植物营养剂她也没用上。
这又种下了玉米,等收了玉米,地更贫了,到秋天时得去弄些瘀泥回来处理,混在土里。
天越来越热,秦楠的眼睛能看清了,拿下黑布,视线晃了晃,看清四张熟悉的脸,一张陌生的脸。
秦楠尽管隔着黑布能见光影多天,心里早激动过多次,但黑布拿下,真正能看清时,心情仍然很激动。
他看向杨玥:“多谢你!小杨同志”。
杨玥微笑:“不客气,相互的”。
这点在来这里治疗之前,秦楠和父母老爷子就被告知实情,范怀远从不说空话,他们都相信他,也想抓住这一丝机会。
开颅手术也不是万全的,若是出什么意外,不仅眼睛治不好,脑袋被打开过一次,也不知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于是得到消息,家里商量一下,他就来了,现在看来这决定是对的。
不管他是不是实验对象,不管怎么样,都是杨玥和吴大夫治好了他,秦楠又向吴大夫道谢:“吴大夫,谢谢你,费心了”。
吴大夫摆一下手:“别这么客气,看见你能好了,能继续为国发光发热,我心情也好,像你这样能干,体能强壮的人沉寂下去,更可惜了,培养出一个人才,真不容易”。
秦楠微笑,又真诚向两人道谢一番。
双方又客套了一番,这才说转向其它话题,秦楠看向范怀远,问:“你的腿怎么样了?”。
范怀远笑得真心:“很快能复健了”。
秦楠麦色的脸现笑意:“真好!”。
范怀远点头:“是很好”。
秦杭撇嘴,话说得简洁,打哑迷呢。
眼睛看见了,秦楠又养了十来天,才带着满心欢喜的秦杭离开。
给杨云恺和杨慎海用了第一次锻体汤药后,杨玥迎来十四岁生日,吃了长寿面,晚上又吃了丰盛的一餐。
星期天,杨玥一大早就带着杨云峰兄弟加一个杨慎海,去1号营地挖土豆,这是杨云恺和杨慎海第一次进山干活,两人进山时元气满满,等到了地方,气喘吁吁,看向气息平稳的杨玥和杨云峰两人羡慕不已。
同时心里也惭愧,平时姐(二姑),哥哥(三叔)这么辛苦,他们还觉得自己做了不少事,以后在家还要做更多事,才能对得起自己增加的饭量。
两人按姐(二姑)说的,笨拙地挖着土豆,一不小心,就刮伤一个,挖了一会,发现被刮伤的土豆几乎占一半,两人不禁怀疑,自己有那么笨吗?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挖,这回刮伤得不多,可速度却慢得不行,杨云恺和杨慎海有些沮丧。
土豆挖出来了,还要背回家,刚开始一段路还好,到后来,杨云恺和杨慎海只觉得背上的东西像座大山,脚步沉重,汗水不停滴下来,又不停喝水。
回到家里,两人几乎是累瘫了,坐井边的石板上不起来了,杨慎海觉得自己现在一抽一抽的,像离水待宰的鱼,随即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杨慎炜把西瓜端到两人面前:“西瓜”,两人拿起西瓜,快速吃起来,杨慎炜白眼:“吃相真难看”。
杨云恺连西瓜子都咽下去,说:“男人要什么好看?”。
杨奶奶刚好过来,听到这一句,说:“男人,算了吧,才不尿床两年”。
杨慎海和杨慎炜哈哈笑起来。
杨云恺涨红了脸,气死了。
夏天的早晨也是很热,范怀远横躺在炕边,嘴里咬着布巾,杨玥在他左腿上刺下一根又一根银针,这是进行最后的修复。
剧痛令范怀远几乎晕过去,这痛感前天就感受过一次,再经历,还是令他几乎受不住,太痛!
一个小时后,范怀远换了衣服,回复体面,心情很好,终于,将要进行下一阶段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