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偏过头想去吻他。
陶宜却不着痕迹地避开,用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指腹微抵双唇,目光幽深而浓烈地看着她:“你知道我有九天假吧?”
蒋黎感觉到他的手指在不安分地描摹着她的唇形,她强自按捺着微乱的呼吸,貌似平静地“嗯”了一声。
察觉到她的较劲,他微微一笑,再次倾身到她耳畔,一边若即若离地厮磨着,一边用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近乎于蛊惑的语气说道:“那你想第几天出门?”
蒋黎一愣,旋即不由倏地涨红了脸。
少顷,她才咬了咬嘴唇,似羞似笑地说道:“我只怕,时日长了,官人力有不逮。”
陶宜一顿。
他退开身,看着她眸中的含笑挑衅之色,轻轻挑了挑眉毛。
“好教娘子知道,”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夫君是度支部出身。”
蒋黎微怔,待迎着他戏谑的目光反应过来时,霎时面红耳赤。
她失笑不得地搡了他一下:“原来你这般没羞没臊。”
陶宜也笑了,顺势握住她的手,垂眸深深看着眼前人,说道:“大小登科之乐,我今日方真正体会了齐全。”
蒋黎朝他望去。
陶宜就这样压了上来。
他狠狠吻住她的时候,她也觉得心里那簇火苗倏然间熊熊燃烧了起来。
仿佛有个声音不断在鼓励着她,告诉她,这是她期盼了将近半生的人。
她好不容易得到了他,她不想再压抑。
蒋黎几乎是本能地攀住他,迎合着他,与他互相纠缠着。
陶宜更像是受到了某种鼓舞,于是愈发强烈地攻城略地。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想起了许多事,又好像什么事都无暇去想。他只知道怀里的这个女人是他梦寐所求,他们已经等了对方太久太久,而现在,他们都可以得偿所愿,再也不用有任何顾忌。
没有人可以说他们不应该。
她是他的。
永远都是。
在这个属于他们的新婚夜里,陶宜终于丢掉了所有的克制。
……
蒋黎直到后半夜才在身畔淡香的萦绕下沉沉睡去。
清晨,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感觉一伸手摸到个人,下意识地便倏然睁开了眼睛。
陶宜那张笑意深邃的俊脸随即映入了她的眼帘。
“娘子摸得可还顺手?”他语带调侃地问道。
一息后,蒋黎反应过来,先是面颊一红,接着便将就手放在他身上的姿势,失笑地凑过去埋入了他怀中。
“对不起啊,”她有些撒娇似地懒懒说道,“一个人睡久了,还没习惯。”
陶宜若有所思状地挑了下眉:“你这不是在套我的话吧?”
“嗯?”蒋黎一时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