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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1 / 4)

他立马叫一个沉稳的年轻人进来,“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修改。”这可是地基呀,真要改了,那不光是饭碗问题了,而是政治立场问题。

年轻人没有问原因,点头称是,拿着报纸就走了。

三七分皱眉头,这份报纸已经印了三分之一了呀!现在重新开始,多浪费资源!但是他不敢问。

等把任务交代下去,周霖才把视线拉回到周苇身上。

周苇笑了笑,“有人说话,爱讲废话,有人说话,简洁明了,有人每时每刻都在讲话,有人关键时刻才会讲话。”

周霖若有所思,不说话不代表着不懂,他突然记起了一位老领导的教导——讲话是一门艺术,什么时间讲,怎么讲,讲什么都有学问。

周苇一个停顿,擦去周霖心头的疑惑,“因为我是父亲的女儿。”所以无需怀疑。

周霖大惊。

对,他的女儿,怎么可能默默无闻?

第10章

新知青被安排在宿舍最后头,泥墙泥地泥床。

侯宿后悔自己来北荒种地了,每天早晨被哨声叫醒,汗流浃背一整天,太阳出来落下,晚上回到宿舍,左右两侧鼾声如雷。他神经都变得有些衰弱了。

见霍南精神奕奕抹墙,他一脸幽怨,熬出黑眼圈的眼看着霍南,“你咋不累呢?”

霍南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手上动作不停,一边认真抹墙,一边调侃侯宿,“谁让你之前懒?”

侯宿自知理亏地摸了摸鼻子,在京市的时候,霍南窜天窜地,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都能找到,像他们洗澡的水池子。一开始侯宿还跟着霍南跑,后来因为太累放弃了。

结果现在……运动到用时方恨少!

“呦呵,霍班长!”之前那个咄咄逼人的年轻人一进屋就朝霍南咧嘴。

侯宿见他手上端着盆,“汪震,洗完床单了?”昨晚这家伙肚子打鼓,一个屁接着一个屁,床单都给蹦烂了。

大家都在一张炕上睡,这震天响动,不光耳朵受不了,鼻子也受不了呀!可汪震家里一溜儿军官,随便拎出一个都要命,所以大家不敢言,静静听着闻着和消化着。

汪震也想不放屁,但这玩意儿跟打嗝一样控制不下来,后来还是霍南起来,陪汪震出去。

就冲这个,汪震赖上霍南了。

“洗完了。”汪震年纪比侯宿和霍南都小,十六岁,他自理能力差到离谱,就这一床单,洗了一个早晨,中途还差点让床单漂走了。

说实话,汪震根本不想洗,他行李箱里还有好几个床单呢,但霍南让他节约用,怕以后还会遇到这种情况。

霍南抹完墙,从凳子上跳下来,“你赶紧把床单晾上。”

大喇叭里一直广播有雨,这一刻天气好不代表下一刻天气好,毕竟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有雨就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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