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整个营地来算还差得远,但与宏国公府和晋王府交好的人家来了一些,还有些人家并未参与此次冬猎。”绿叶道。
王妃昨日中毒一事,早已传遍营地,皇后和太子妃一早便命人送了好些东西回来,算是一份心意。
各家夫人闻风而动,紧随其后携了东西前来探望晋王妃,带来的礼品整整记了一本小册子,令没见过的世面的纪瑶和小珠瞠目结舌。
之所以记录成册,则是日后人情往来需要。
纪瑶双手不能动,干巴巴的坐在软榻上有些无聊,刚想问问时辰便见越夫人带着丫鬟过来了,她忙起身相迎:“舅母。”
越夫人一见她那包裹住的双手,诧异又吃惊,连忙扶着人坐下:“昨夜听说你中毒伤了手,夜里想过来瞧瞧你,将军不许我雪天走夜路,一早又被庶务缠着,耽误到现在才有功夫来看你。”
“舅母哪里话,您能来看我就已是极好,又怎么会怪你来晚了。”纪瑶柔声似语,双目澄亮,雪肤玉脂,模样乖巧极了,越夫人越看越喜欢。
“我命人给你做了十几身衣裳,还有些滋补的药材,都给你拿过来了。”越夫人轻轻拍了拍纪瑶的皓腕,“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干的,好孩子你别怕,安哥儿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外面都在传是贤王妃在碎皮子上使的毒,可她前脚命人毁了皮子,跟着又下毒,似是算准了瑶瑶会拾回碎皮子,也太能算计人心了。
越夫人可不信下毒是贤王妃干的,若真有这等算计人心的本事,也不会挨贤王的打。可见,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纪瑶知晓越夫人的意思,莞尔一笑:“舅母说的是,我不怕的。”
人心诡谲便在于此,除了贤王妃又不知谁要害她,为何要害她……纪瑶并不是很怕,只是面对未知有些茫然。
越夫人了然的笑笑,想了想又将京中世家的那些丑事都说与纪瑶听听,好叫她心里有个底。
知晓越夫人是为她好,纪瑶认认真真听着,有不太明白的又问上一问,越夫人便停下来为她仔细讲讲里头的弯弯绕绕。
这些事每个嫡女出嫁前总要学一学,奈何纪瑶本是庶女,又出嫁匆忙,纪夫人自是顾不得这个。
纪瑶很是感激越夫人对她的照顾,临近午时越夫人才停下话头,纪瑶有意留她一起用膳,越夫人笑着婉拒了,之后便带着丫鬟离去,留下带来的衣裳和礼品。
各家夫人送的礼品自有营帐放置,新衣却由丫鬟们拾掇出来挂到里间去。
“呀,这是什么衣裳!”小珠拿着件纤薄的衣物轻呼出声,疑惑又好奇。
纪瑶走近去看,两片薄薄的布料由两根细带系着,底下稍宽的带子上还缝了细扣,众人围着瞧了半晌没看出名堂。
这衣裳下面压着的衣裳是一件薄薄的纱衣,再底下还有类似裤衩的薄纱布料。
“瞧着似是一整套的。”纪瑶略略一琢磨,思及话本上那些香艳趣事,她大抵猜出这套衣裳的用途。
不由得红了脸颊,斥道:“快藏起来,别瞧了!这么羞人的衣裳,可别叫容安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