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窗户外洒进来,点亮了昏暗的室内。宿舍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两道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在彼此交错。
某张床铺上。
手长腿长的男生从后面紧紧抱着身前人,他用两条结实的大长腿夹着一条白皙的小细腿,手臂在身前人的腰上圈住,如同一条用长尾牢牢圈住财宝的巨龙。
忽而,被圈住腰的男生嘤咛了声,紧接着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
喻虞昨晚临睡前喝的水比较多,今早他七点不到就醒了。
还在迷迷糊糊时,喻虞就觉得浑身暖烘烘的,好像身上裹了一张电热毯。
等稍微清醒了点,他才想起他床上还有薄权。
噢,昨晚他不是一个人睡的。
喻虞想把薄权圈在他腰上的手推开,谁知道刚挪开一点,那条手臂又圈了回来。
喻虞是真的急,再试一次不成功后,干脆转过去把薄权摇醒,“薄小权松开,我要去洗手间!”
薄权睁开眼看了一下喻虞,又闭上了,然后松手了。
喻虞赶紧从床上爬下去,穿了拖鞋后就哒哒哒地往洗手间跑。
“呯。”洗手间的门被关上了。
这一声把床上薄权的几分睡意震飞了,他再次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干净的天花板,熟悉的清甜果香若有似无地萦绕在他的鼻间,让薄权下意识想到了笑起来会露出小虎牙的喻虞。
他从床上坐起来,从上往下看周围。
拼合在一起的大书桌上摆着颜色鲜艳的水杯,造型古怪的驱蚊灯,还有外观是小黄鸭、但实际是手机支架的摆件。
薄权整个呆住。
绝对不是他的宿舍,反倒像极了......
“咯嗞。”洗手间那边有人开门。
解决完个人问题的喻虞,趿拉着拖鞋哒哒哒的从里头出来。
他看见薄权直愣愣地坐在床上,说了句,“你也醒啦?”
薄权眼瞳猛地收紧。
他心心念念的小男朋友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人穿着一件格子睡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没有扣,衣领松松垮垮地歪到一旁,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如今七点不到,外面晨光已亮,晨辉落在他形如弯月的锁骨上,映得那片肌肤像盛了一小湾纯白的奶脂。
薄权呢喃出一句,“鱼鱼......”
跟做梦一样。
是了,或许现在他就在梦里。
要不然他怎么会在鱼鱼的宿舍,而且两人看起来昨晚还是睡在同一张床。
喻虞完全没听见薄权说什么,他踢掉拖鞋爬上床,睡眼朦胧的在薄权旁边躺下,又拿过自己的小胖虎抱枕抱在怀里,眼睛已经闭上了,“现在快七点而已,再睡一会儿吧,咱们九点出门去图书馆,十二点去吃饭。”
喻虞声音越来越低,他本来就没睡够,现在很快睡着了。
他是睡着了,然而薄权却睡着全无。
坐在床上的高大男生依旧愣愣地看着身旁人,而看着他衣领露出来的那片柔软肌肤,薄权像是吃了几斤辣椒一样变得面红耳赤,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几秒后,他像是想起什么,连忙伸手帮喻虞整理好衣服,甚至还贴心地将那两颗没系上的扣子全部扣好。
在这过程中,由于紧张过度,他微颤的指尖偶尔能碰到喻虞温软的肌肤。
细细密密的酥麻穿过神经末梢,触电似的划过脊背,让他不住心猿意马。
太真实了,一切真实得可怕。
真实到这压根不像是一场梦。
薄权盯着喻虞脑袋上的白纱布,记忆如同被按了倒带的播音机,缓缓回放。
短短几秒,薄权脸色快速变过一轮。
这不是梦!
那个他,曾经出来过......
这个认知让薄权如坠冰窖,手脚冻得一片冰凉。
太冷了,也太慌了,他不由握住了喻虞抱着小胖虎抱枕的手,像是寒夜里的旅人拾到了温暖的火种,不愿放开。
他以为自己“病”彻底好了,毕竟那个“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过。
但很明显不是的。
薄权愣愣地坐在床上看着喻虞的睡颜,那一颗在惊涛骇浪里挣扎沉浮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事情还没有到很糟糕的地步,起码鱼鱼依旧在他身边。那个恶劣的、曾经想要杀死他取代而之的家伙似乎没有怎么作妖。
想起喻虞刚刚说九点去图书馆,于是薄权左右看看,在床尾找到自己的手机后,摁亮屏幕想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