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喻虞想起了薄权的病症。
人格分裂。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薄小权的病其实正在变好,主人格与副人格正在融合,导致他现在性格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不然总不能是......这家伙不止一个副人格吧。喻虞有一搭没一搭地想。
“哈秋。”喻虞打了个喷嚏。
下一刻浴室门被敲响,“喻虞,穿好衣服没?”
喻虞:“快好了!”
等打开浴室门,刚刚还在浴室门口的人出现在沙发旁,手机还拿了个吹分机。
而浴室门边,整齐摆着喻虞的奶黄色人字拖。
薄权:“穿好鞋过来吹头发。”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妈系男友。”喻虞侧坐在沙发上,薄权在他身后拿着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喻虞:“哈哈,就要男妈妈!”
吹风机忽然停了。
还不等喻虞疑惑,他只觉有热气洒落在他的耳畔,几乎下个瞬息,灼热的吻就落下来了。
高大的男生从后面拥着他,精壮的手臂缠在他腰上,像蟒蛇捕获了猎物一样慢慢收紧。
对方甚至还坏心眼地用虎牙叼住他的耳尖软骨,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磨着。
喻虞一下子就燥了,酥麻火烧似的串开,直下尾椎。可能是背后靠着暖融融的火炉,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反正他跟薄权一样,都有反应了。
“男妈妈?”含糊的声音钻入耳中,好像在化在耳道里,有种该死的性感。
喻虞喘息也逐渐加重,他摁住薄权想要作乱的手,“不是......”
“不是什么?”薄权反手把那只小一号的手握在手里。
衣摆扬起又微微落下,喻虞只觉得肚子上覆了一层炽热的岩浆,好似只要他说错一句话,这岩浆就会变成失控的野兽,冲破栅栏。
“不是男妈妈。”喻虞小声嘟囔。
低沉的哼笑传来,有人显然不买账,“谁不是男妈妈?”
喻虞觉得薄权真的变坏了,但碍于肚子上的那只大掌,只能小声说:“薄小权不是男妈妈。”
却不想——
“错了。”
喻虞怔住。
就是这一两秒的时间,喻虞阵地失守,全然落入那种带了点薄茧的大掌中。喻虞完全藏不住惊呼。
“是薄权。”薄权顿了顿,后面又咬着喻虞的耳尖补充道:“薄大权。”
还是第一次有人帮他,喻虞脑子逐渐糊成一坨。
房间里的温度好似也高了一个度,等到喻虞脊背骤的绷紧,溢出一声低低的喘气声时,一切落幕。
喻虞完全瘫软了,整个靠在薄权怀里喘着气。
薄权拿过旁边的手纸给他擦擦,被喻虞嫌弃退开,“我去洗一下。”
说完,喻虞起身去浴室了,他背过身去了,因此没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高大男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目光幽深又狂热。
他抬起手,抿一下自己沾了液体的指尖。眼中狂热更甚,如同一池随时都会冲破岩壁涌出界的岩浆。
喻虞在浴室里磨蹭了好一会儿,中途又喊薄权给他拿了新的衣服。
等他折腾完,喻虞直接瘫在床上不想动了,连桌上的手机震了震,他都不想起床去拿。
“薄小权,帮我拿一下。”
薄权:“嗯?”
喻虞反应过来,“薄权,薄大权,我亲爱的男朋友,麻烦你帮我拿下手机。”
这下薄权终于笑了。
喻虞枕在枕头上看着他的背景,心里不由嘟囔,这家伙居然在名称上有着奇怪的胜负欲。
也是难以理解......
他现在又累又困,没深究这个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薄权拿了吹风机坐在床边,继续完成刚刚没做完的工作。
温度适中,对方的手轻轻拂过他的发,喻虞惬意得半眯起眼睛,像一只打盹的猫,他点开手机信息。
竟然是妹妹喻皓月找她。
[一弯小月亮]:哥,我刚刚偶然听见咱爸打电话说要卖两套房子!咱家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弯小月亮]:(瑟瑟发抖/)
喻虞太困了,努力转了转脑子,但没想出来。
[鱼鱼]:没有吧,一切如常。你确定你听到老爹说要卖房子,而不是买房子?
信息框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几秒以后才慢吞吞地出现文字。
[一弯小月亮]:我应该没有听错......吧。
看到最后一个字,喻虞嘴脸抽了抽。
得了,就冲着这个“吧”字,看来就是他妹听错了。
把手机放床头柜上,喻虞嘟囔道:“薄权,我先睡了。”
今天玩了一天,刚刚又兴奋过一次,喻虞的精力扛不住了。
薄权把吹风机关掉,伸手摸了摸喻虞柔软的发,手指没入那抹如同海浪般的浓黑中,然后缓缓往后,到发尾黑与白的分界处。
于是觉得有些痒,喻虞缩了缩脖子,整个人埋进被子里,不过还是秒睡了。
薄权手撑在床上,慢慢俯身,姿态缓慢又虔诚,仿佛成了最忠诚的朝圣者。他一点点的靠近侧身睡着的喻虞,直挺的鼻尖若有若无地蹭到喻虞后颈处的碎发,嗅着那里的香气。
喻虞眼睫动了动,不过没有醒来。
蹭够了以后,薄权的吻终是落下了,落在那截雪白的后颈上,最开始轻如羽,在嗅到那股让他迷醉的甜香时,到底忍不住张口咬住喻虞的一点后颈皮肉。
刚刚睡着的喻虞就是这样被弄醒的。
“别闹,一边去。”喻虞转了身,眼睛都没睁开就伸手推人。
薄权擒住那截纤细的手腕,亲了亲跳动着经络的腕内,又重重地吮吸一下,留下一个绯红的痕迹。
又亲了几下,直到喻虞被他闹得受不了用脚踹他,薄权才可惜地退开。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薄权又看了看床上已经睡成一团的喻虞,盯着人许久,像一头犹豫着要不要捕猎的狼。
不过最后,薄权到底是转身去浴室了。
第一次喻虞只披着条浴巾从里面出来,本来想穿好衣服再进去收拾的,结果薄权来了。
因为这样,以至于他前后两次待在浴室,都没收拾好衣服。
喻虞忘记了。
薄权本来想进洗手间解决一下,但现在看见那几件放在盆子里的衣服,他眸色当即就深了。
修长的手指挑开盆里的短袖,短袖之下,赫然是一件布料要少许多的衣物。
没有任何心虚与羞愧,薄权相当理直气壮地拿起那件衣物。
喻虞睡得迷迷糊糊时,隐约感觉周边的床垫沉了沉,有人躺上来了。
微凉的熟悉包围侵袭,很久又变成了暖融融的热,喻虞只是动了动眉头,就继续睡了。
薄权手臂一伸,关了床头灯,屋里暗了下来,只有角落幽暗的小灯在亮着,淌着一地无人知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