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朵小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喻虞忽然觉得浑身难受得慌。
好像所有不适一瞬间爆发出来,扎着针的手很痛,输入身体里的药液很冰,椅子也坐得不舒服,脑袋也疼得好像要炸开了。
所有的负面情绪层层叠叠,最后再次变成了能让人窒息的黑潮。
喻虞点了一下最下方的输入框,手机很灵敏,一下子就弹出了键盘。
“薄权”
刚输入这两个字,喻虞猛地惊醒,又连忙按删除键,把这两个字删掉。
搁下手机,喻虞抬起没有扎针的右手挡着脸。
谁也不会出现的,谁也帮不了他,他也不能连累本该前途一片光明的薄权......
泪水从手掌下沿流出,把那截白皙纤瘦的手腕洗得晶亮,像孤零零放在展览会上的艺术品。
价值不菲,却没有同类
。
“妈妈,那个大哥哥好像在哭,看来打针真的狠痛。”小女孩小声地说。
“嘘,别说。”
薄权就是这个时候来到输液室门口的。他跟定位来到医院时,那颗被怒火灼伤的心忽然就软下来了。
定位没有太具体,薄权根据喻虞待的时间,一连找了好几间屋子,终于在二号输液室这里看到了人。
他那个惹人生气的小男朋友穿着一件灰色的卫衣,连衣帽子被他戴在头上,加上他用手掌挡着脸,看不清楚具体面容。
然而薄权却一眼就看到了自他手掌下渗出的泪。
那一刻,来时路上所生出的所有的愤怒、懊恼、狂躁、不安,通通都没了。
薄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喻虞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哭,他还能恼什么呢,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