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地方好像不合适。
虽然他跟他爸妈的卧室并不在同一层,但今天爷爷奶奶过来,他们睡的房间就在不远。老人家浅眠,很容易醒的。
更别说薄权每次做起来都特别疯狂,这个薄权权又特别喜欢说骚话。
所以想了好一会儿,喻虞最后摇摇头。
薄权火热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他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喻虞身上,依旧不放弃,“这里是你长大的地方,我想在这里拥有你。”
喻虞侧头,薄权顺势亲了亲他的脸颊,“好不好?”
他在求.欢,如果身后有条尾巴,说不准如今摇得能扇出风来。
喻虞犹犹豫豫,“可以,但......”
薄权满脑子都是最前面两个字,喻虞刚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揽着人亲上去。
来势汹汹,辗转反侧,把喻虞亲得满脸通红。
不知不觉就挪到了床边,喻虞被放倒在床上,脊背触碰到被子时,他忽然清醒过来,整个人利落往旁边一滚,让薄权扑了个空。
薄权:“?”
喻虞脸颊飘着红,但语气很坚定,“刚刚我还没说完呢,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听我的。”
薄权眼里聚了一点猩红,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喻虞重复,“你得听我的。”
薄权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嗯的应了一声后,语调上扬,“嗯?”
喻虞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我是说,待会儿的一切,你都得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薄权明白了,他急忙爬上床,然后正面躺好,“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喻虞把人踹下去,“先去洗澡。”
“一起不?”
“你自己去。”
于是薄权进去了,他洗了个战斗澡,五分钟不用就完事,出来的时候就在腰间裹了条浴巾,喻虞一度怀疑他里面什么也没有穿。
薄权双眼放光,“我洗好了。”
喻虞抱着衣服进去。
等他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薄权已经在床上了,他身上唯一的那条浴巾散开了,露出了精于锻炼的强健身体,线条利落优美,仿佛西方艺术馆里面的雕像。
当然,雕像并不会那么直白,尤其是某个地方,它看起来兴奋有一段时间了。
喻虞忽然想跑。
“亲爱的!”薄权有点等不及了。
喻虞轻咳了声,到底是走了过去。
夜已深,小区里的灯火一盏接着一盏的灭了,在这夜深人静之时,某栋别墅朝南的房间却还亮着小灯。
暖色调的橙黄小灯溢出窗口,隔着窗帘子,隐约能看见床上有影子在浮动。
喻虞脸色潮红,满头大汗,他从没想过主动方这么耗费体力,如果不是薄权紧紧箍在他腰上的手臂,他都觉得自己要坐不住了。
这个位置让喻虞很难受,涨得慌,好像又无数的岩浆朝他涌来,最后他将会被那片灼热吞没。
“今天就到这里吧。”喻虞额前的发湿漉漉的,眼睫也潮了,他出了不少汗,身上泛起一层水光,宛若刚汤水里捞上来的白鸡蛋。
薄权靠在床头,“这么快?”
喻虞额上青筋绷了绷,他身体确实没薄权来得强壮,但并不代表不要这方面的自尊心了,于是咬着牙又坚持了一段时间了。
“亲爱的,你这样钓着我,我觉得我明天早上才休息。”薄权揽着喻虞的手微微用力,将人摁在自己怀里,低头去亲他的眼角。
喻虞反应很大,“我钓你?”
他都这么努力了,薄权自己不肯,他能有什么办法?
听懂了喻虞藏在后面的话,薄权嘴角勾起,“有办法的,要不我帮你一下。”
喻虞疑惑。
下一刻,喻虞感觉两只手掐住他的腰,对方手掌宽大,指节粗粝,掌心着了火一般的滚烫。一股不祥的预感从背后爬起,然而还没等喻虞张口说不要,钳制他腰上的两只手同时发力。
喻虞哼出一声,只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小舟,在浩瀚无边的大海里承受着汹涌波浪的席卷。
小舟在风雨中摇摆,偶尔被波浪掀得翻过去又翻过来,最后小舟里注满了海水,在海中缓缓沉没。
喻虞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连最后被薄权抱去洗澡,都只是象征性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爱怎么弄怎么弄,谁也别挡着他睡觉。
被抱出浴室时,夜已经极深了,天上的暗色是最浓的那一点墨,在这万籁俱静之时,喻虞听到了一声让此时的他毛骨悚然的话。
“宝贝?”
被洗干净重新放在床上的喻虞僵硬扭头,他对上了一双深沉的、里面仿佛跳跃着火焰的眼,“宝贝是在等我吗?我太感动了。”
喻虞:让他死了吧!
......
这一天以后,喻虞很久都没回喻家住了,他觉得自个儿一看到那房间就有点阴影。
后来,薄权的“病”一直没有好,另外两个副人格终其一生都没在他身上消失。
不过他学会了与自己和解,也学会了选择性装眼瞎,某些时候并不承认对方和喻虞刚刚办的事,要重新来的那种眼瞎。
喻虞对此毫无办法,能怎么办,凑合着过呗。
他时常想,他这一生无疑是幸运的,有宠他的亲人,爱他的伴侣,也经历过险些要命的惊涛骇浪,最后回归安宁与平静。
当徐徐老矣时,他可以和薄权靠在花园的吊椅里,一起回忆他们许多许多的曾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