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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相抵的距离里,元策闭着眼,不可抑制地喷薄出滚烫的呼吸。
耳边是安静了,心里的声音却更吵了。
他只是看着她叭叭不停的嘴,烦躁到了极点才堵上去,自己也不知怎么,方才那一刻仿佛拥有狩猎的本能,根本没想好要怎么做,就已经做了吓到她的事情。
如果她没有害怕地往后躲去,他可能都忘了他的初衷只是想让她安静。
……也不知这会儿安静成这样,是不是吓傻了。
想到这里,元策因躁动而混乱的五感恢复敏锐,突然察觉不对,蓦地一睁眼,抬起头,眼前安静到不对劲的人直直朝他靠倒下来。
元策手一伸一把接住了人,惊愣地低下头去:“……姜稚衣?”
怀里的人脸颊潮红,紧闭着双眼没有回应。
伸手探过她鼻息,颈脉,额头,元策转头向外:“青松——”
“在、在在……”
“叫李答风来,快!”
*
三刻钟后,西厢房内,元策坐在榻沿,紧盯着李答风的神色:“什么情况?”
李答风松开切脉的手,上前翻开姜稚衣的眼皮看了眼:“她晕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元策看了他一眼。
李答风:“你当我是大罗神仙,切个脉就什么都知道,不结合前情怎么断病?”
“……吵了一架。”
“吵着吵着晕过去的?”
“也不是。”
“那是——?”
元策眼看着李答风,张了张嘴又闭上,撇开头去,目光落向姜稚衣红得异常的唇,飞快一收眼。
李答风抬了下手:“明白了,医者救人心无杂念,下次有话直说。”
“……”
元策皱眉催促:“所以到底有事没事?”
“晕过去这事,是没事,情绪波动太大,一时供血不足,稍后自会醒转。”
“你意思什么有事?”
“我方才切脉,发觉她血瘀之症并未根除,你确定她上回除了脚踝没有摔到别处?”
“女医士给她贴身验过伤,总不会有错。”
李答风给姜稚衣重新切了一次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在上回之前,她身上就留有未痊愈的旧伤,所以从表象上已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