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亚从善如流的跪下来了,抬头看向尤夫人时,眼里却是浮现出了几分不解,“母亲,我这是做了什么,惹得你如此生气?”
“你这个逆子,你竟然还问我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尤夫人看着臧亚那张结合了她和臧科样貌的脸庞,心里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怨恨,怒火也越发的强烈了,如果不是为了尤家,尤夫人是连面都不想见这个儿子的,只想当做他已经死了。
可偏偏,这个孽障总是能惹出不少事端来,让她无法忽视的动气。
尤夫人胸口因为剧烈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那张犹在盛开的脸庞上全是愤怒,直接道:“你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那我就来告诉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最近,尤家要接管的那条盐路,本来尤家已经打点得好好的,结果突然就被宋家给抢了。是不是你,你去怂恿了宋家,并且给他们出了主意,所以才让他们抢走了这门生意。你知不知道,这条新路子对于尤家有多重要?”
自古以来,盐都是百姓们生活的必需品,也是最需要管控的东西,因此一直以来这盐路都是掌握在官家手里的。
但从官手里卖给地方百姓,这其中就有了许多可操作的范围,因此也有了地方盐商的存在。作为盐商,只要经过了这一手,那一个不是富得流油。
尤家同宋家不一样。
宋家是祖辈富裕过,眼下只是落末了而已。
尤家却是从来都没有富裕过,顶天只能算是个小富之家,若不是因为出了一个尤夫人,得到了臧家的扶持,眼下连宋林家里都不如。
可即便是臧家花了大量的精力扶持尤家,尤家却依旧不能顶事。交给他们的差事,五件中顶多只能办成三件。
若不是因为每次办砸了事情之后,他们便会派出尤夫人的亲信来尤夫人这里哭闹,让尤夫人帮他们想办法,而臧亚的父亲臧科总是对尤夫人有着无限包容,事后都能找人善后,怕是尤家也走不到如今这个地步。
这次盐的销售路径也是尤家人求来的,在这当中还费了不少功夫,如今突然被人截胡,他们自然是格外的紧张的。
在知晓被人截胡之后,他们立马就展开了调查,调查到最后竟然调查到了宋家头上。一时之间,新仇旧恨加起来,他们简直恨宋家恨得牙痒痒。
宋家和尤家都是臧家的亲戚,但正经来说,宋家有臧老夫人和臧亚撑腰,尤家却只有一个尤夫人。
即便是尤夫人深得臧科喜爱,让臧科愿意为他做任何的事,但总归还是矮上那些人一头的。
所以,在知晓了自家的盐路被宋家抢了之后,尤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来求尤夫人,反而是自己先想办法反击,等到均以失败告终之后,他们这才想到过来尤夫人这里,想要让她帮帮忙。
尤夫人知晓这事时自然是生气的,最让她生气的还是这事一看就是她那好儿子的手笔,除了她这好儿子,没有谁有这个能耐和心思帮着宋家对付他们尤家!
臧亚听着尤夫人的质问,抬起头来看向了她,眼里甚至浮现出了几分不解,“母亲,你这是说的那里的话?尤家的事我向来都是不管的,他们的生意出了问题,如何有能与我有关?”
臧亚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甚至带上点无辜,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都会相信了他的话。
偏生,尤夫人是不信这话的,她拿起手里的茶盅,直接朝着臧亚的脸砸了过去,吼道:“你给我收起你这副恶心的表情,你本来就是个冷心冷肺的怪物,不要在我面前装了。你不知道尤家的事,明明就是你做的,你却告诉我,你不知道,也不是你做的?”
旁边坐着的尤明华和尤明堂,看着突然发怒的尤夫人,皆是被吓了一跳,他们还从未见过他们那一向温柔小意的姨母,露出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
臧亚侧头躲开尤夫人砸过来的茶盅,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的收拢,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继续道:“既然母亲不信不是我做的,那母亲准备怎么办?”
尤夫人直截了当的道:“你去处理,把属于尤家的东西都拿回来,还有,你得上门去给尤家赔礼道歉,赔偿他们的损失。”
听着尤夫人这理所当然的话,臧亚目光幽深的看了她好半晌,许久没有说话。
尤夫人被他这样盯着,刚开始有些不自在,随后像是恼羞成怒起来,“怎么,我让你做这事,你还不愿意了?莫非,需要我寻你父亲来,你才肯听话。”
臧亚张口,却是没有如尤夫人所愿,“抱歉,母亲,这个要求我怕是不能答应的。我答应奶奶要帮扶宋家,如今宋家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我不雪中送炭就罢了,怎可去抽取他们刚燃起的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