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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四章合一(2 / 3)

“您眼光真好,这红的衬您。”

云潇则是挑挑拣拣,但也忍不住选了两枝,嘴里还道:“你家小姐跟着大伯母可真是攀了高枝儿了。”

她这回过年去,都没得这么好看的绢花。

荷香心里恼怒,面上却笑道:“我们姑娘也不要来着,但孔国公家的太太非说喜欢我们姑娘,这才给的。大太太还说让我们姑娘留着自己带,这些都是内造之物,但我们姑娘想着姊妹们一处,就让我送来了。”

云潇的丫鬟也忙出来打圆场,哄了云潇几句,云潇才开怀。

至于云淑和陆之柔那里倒是都很客气。

回来时,荷香就对云骊道:“多了两枝,三姑娘病中,正好带回来了。”

“三姐姐病啦?”云骊和素文对视一眼,想起昨天听到冯氏所说的话,都有些不妙。

荷香点头:“不过只是身子骨虚弱了些,倒是没什么,看着也不像是大病,您放心吧。”

素文也道:“是啊,三姑娘定了亲的人,太太也得好好的养着她,您就放心吧。”

这句话潜在的意思,怕也只有云骊懂了。

“五姑娘,七姑娘那里比咱们这儿布置的还好,奴婢看七姑娘真的是出息了。老太太送给了她一个大的多宝格,上头摆的奇珍异宝,奴婢是见都没见过。奴婢进去的时候,下人正抬大口的樟木箱子进来,怕都是老太太给的。”

云骊只一笑:“老太太向来护短,府里上下都知晓,既然我不是她喜欢的那个,我又何必去嫉妒。”

这有什么奇怪,人都有偏爱,大伯母更偏爱自己的女儿,老太太则护短。

等下人嘀咕,打抱不平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读书了。

接连李氏和冯氏又去了几家勋贵府邸,云骊她们就没再跟着去了,永宁伯府也办了几日戏酒,请了不少人来,刚歇了没几日,老太太又说是陆之柔的生辰,请大家过来听戏吃酒。

云骊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围着两个雪团子在看,原来是两只白色的小猫,这猫儿纯白色的毛,天蓝色的眼睛,就如同波斯胡姬一般。

“姑姑真疼你,我想养猫儿还不成呢。”云潇小小的抱怨。

陆之柔笑道:“我以前在家还养了一只小狗儿。”

云骊却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自从五岁时,她和刘姨娘去请安时,被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野狗咬了腿,还好那日她腿上穿的很厚,那狗只咬破了裤子,腿上没破皮,但打那之后,她就很怕那些小动物们。

猫儿狗儿她都觉得会一下子跳起来要咬她,故而别人觉得可爱,她是真的有点怕。

孩子们都羡慕陆之柔母亲的大手笔,也都羡慕的不行,云潇回去还和冯氏好一阵讨要东西,这让冯氏有些面子上过不去。

陆家人在章家久住就罢了,她也对这

个外甥女印象不错,但是这么大张旗鼓,反而把章家姑娘都压下去,这才是真的过分了。再有云淑的事情,到底她是云淑嫡母,本来姑娘家的份例她也从未少过,四时衣裳,带姑娘出去交际,甚至是下人数目,都是她嫡亲女儿云潇有的,其她人都有,自问也是没少过的。

你老太太有钱,会做人情,可也不能打我的脸。

李氏更是在心里嘀咕,你章扶玉在这里充什么大头兵,你女儿吃的穿的用的喝的,平日哪样不是我们伯府出钱,你二十万贯嫁妆,你了不起,难道你不这么大张旗鼓送十几箱礼物来,我们就亏待了你女儿不成,我们这里难道是穷乡僻壤不成。

今日还是我们府上请了戏班子来呢,真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她对陆之柔印象也更差了。

年过完,云骊先是踏踏实实的睡了几日,吕嬷嬷就到了,又恢复了往日学规矩的日子,吕嬷嬷则道:“今年五姑娘还要读书,咱们学规矩的功夫就少些了,故而,就不能像去年那般了。”

“好,嬷嬷放心,我绝对好生学的。”

吕嬷嬷点头:“女红对于你们大家姑娘稀松平常,就是做的很好,也只是锦上添花。但你若能学会别人会的,又能学会别人不会的,那就是你的厉害之处。”

“这不会的是指?”云骊瞬间有了兴趣。

“嬷嬷我以前在尚工局做过尚书,但凡妃嫔们做的首饰多半出自我们的手艺,你若学有余力,我也不妨教你。”

吕嬷嬷这些日子也跟着云骊四处走,见她年纪虽小,却无不妥当,得意时,很稳的住,才六岁的孩子,知道自己得了好东西,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分出去。

即便失意,就似陆姑娘生日宴,大家都围着陆姑娘,她也只是淡淡的,却并不嫉妒,甚至羡慕都没有。

把自己身边的几个丫头也都笼络的很好,下人们提起她来只有好的,没有坏的,关键是她还没有陆姑娘和六姑娘那样有靠山,一个六岁的孩子,真是聪慧至极。

上巳节这日正好是云骊的生日,她的生日很是平淡,不过多添了几碟菜就过了。

甚至连文懋都忘记了,还是生日过完了,他才匆匆送了泥人来。

“妹妹,你可别怪我,我和大哥一道在方先生那里读书,大哥本就比我先入学,处处都比我行,我恨不得一人掰成两个人用,就忘了。”

对别人她都宽容,对自己哥哥云骊却忍不住哭了:“你如今我的生日也记不住,日后妹妹遇到什么事儿也找不到你身上,知晓你忙,但是这不该如此。”

见妹妹哭了,文懋连上前哄了好半天,见云骊笑了,才又发誓说自己绝对不会忘。

“你记得就好,过几日我也要读书了,你要常来看我替我解惑才是。”云骊忍不住拉着他的衣角。

兄妹二人说话,云骊也不免把宅子里发生的事情说给她听:“七妹妹的丫头为了她能去老太太那里,费了好大的劲儿,连命都豁出去了。那个老太太,她对我向来也是不搭理的,更是阻止你过继大房,只一味护短,陆姐姐生辰那日,我就看大伯母脸色不大好。”

文懋的话却是出乎意料:“不会啊,老太太对我挺好的。”

“啊?”

见云骊惊讶,文懋又道:“我和大哥请安时,她还拉着我和大哥说了好一会话,让我们好生读书。还说让我们兄弟同心协力,家业才会兴旺,还说了好些兄友弟恭的大道理。”

他说完,云骊却冷笑:“若是真的对你好,怎么让爹爹纳庄姨娘,又让你恭敬,兄弟同心协力是不假,但太太和大哥何尝又真的对你好,真对你好在苏州时,就该在爹爹要送你去顾家读书时同意,而不是横加阻挡。哥哥今年也九岁了,我也七岁了,姨娘不在,你可不要被人

三言两语哄去了。”

“可我每回去,老太太都会让人送我喜欢吃的糕点,就是云淑那个丫头刚学会打络子,就给我和大哥三弟一人送了一条。”文懋如今大了,和文龙一伴读书,虽然彼此都存着较劲的心思,但关系不错。

云骊都无语了:“云淑没个兄弟,如今养在老太太膝下,咱们这样的人家感情不都是处出来的,日后,她不过小恩小惠,不必费事就有三个兄弟有什么不好。还有,她真为你着想,却怎么打压咱们的姨娘,压着不让你过继,如今不过是为着家族兴旺,生怕你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来。”

文懋皱眉:“什么叫不好的心思?”

“自然是要超过大哥的心思啊,人一旦没有了上进之心,必定安于现状。等你再晚几年用功,庄姨娘早就生下儿子了,大伯父反正是能过继,只要是个儿子都成,那你还算什么。”

文懋听了自觉果真如此。

是啊,若是真的对他好,哪里只浮于表面,真为他好,就不该故意抬庄姨娘。

“哥哥,你要知道,咱们是因为姨娘才被父亲看重,否则,我们就和云湘文豪是一样的。”

要云骊说,云湘其实也不差,但因为姨娘不受宠,请教养嬷嬷就没她的份,为何单姨娘要克扣孩子月例,她只有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没有老爷亲近,就没有任何额外的收入,但在这个府邸里过活,二两银子也不过勉强够上下打点,她还得照顾娘家,尤其是单姨娘的娘家日子很不好过,她多半的银钱还得拿出去。

故而,她和文懋有今日,都是刘姨娘会操持,绝不能因为别人一点小恩小惠就不知道谁才是真的对她们好的人。

“什么同心协力,她若真的一视同仁,怎么对陆之柔偏爱,我们其她的姑娘们可没得到她任何东西。”

文懋点头,又惊讶的看着妹妹:“如今妹子越发长进了,以往还只当你是孩童。”

云骊笑道:“这有什么,我有教养嬷嬷,又跟着大伯母时常出门去,平日也自学读书,天天和人打交道,尤其是妇人们聚在一起就说家事,我不知道耳朵里灌了多少。你一时想不到的,妹妹也替你想了。”

“妹妹长进这么多,哥哥却还没有长进,只当人是好人。”文懋不好意思的摸头。

兄妹二人又吃了一杯茶,云骊拿了一个精美的荷包出来,她道:“年过完,这一两个月天天跟吕嬷嬷做荷包,上面系了络子,我为了做这个荷包手都戳疼了,你可不能嫌弃。”

文懋见这是孔雀蓝泥金双面荷包,上面系着的络子还镶了玉佩和玉珠,顿时爱不释手。

“妹妹,真是多谢你了。日后,我定然常常来看你,保护你,你不懂的我也替你解惑。”文懋又拉着云骊的手,看到果然有个针眼,心疼不已。

“我那儿有上好的金疮药,等会儿让瑞晴送来,哦,对了,你也要读书了,哥哥送你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过来。”

云骊撒娇:“还是哥哥最疼我。”

再在文龙和文懋请安时,章老太太眼尖的发现文龙还戴着云淑送的络子,文懋却换成了个精致的荷包,云淑送的络子早已取下。

“你们好生读书,日后方不坠我章家名声。”

文龙和文懋连声躬身说是。

章老太太又道:“你们妹妹们都要去学里了,我们章家儿子女儿都是一样的教,从无区别,你们可得好生学,不要落在人后才是。”

二人又应是,文懋不以为然,请先生是老爷请的,在苏州时也是老爷专门请人教导,真正的在伯府长大的大姐姐,却不怎么读书的,听闻一味只喜欢骑马打马球,老太太就爱说大话。

还好妹妹提醒的是。

这老太太连方先生专门只教他兄弟二人都不知道,何谈什么真

心。

出了寿喜堂,文龙和文懋不敢耽搁,立马出府求学。

章老太太却让林妈妈打听文懋怎么不戴云淑送的东西了,林妈妈也着人去文懋院子悄悄打探,方才道:“听说是五姑娘生辰,二少爷从明月馆拿回来的,一回来就让人把系的络子丢到一旁,只戴那个荷包。”

“我最不喜欢这种心眼多的姑娘了,一点小事都恨不得使八百个心眼子。”章老太太很是不屑。

林妈妈赞许道:“她那是跟刘姨娘学一肚子小家子做派。”

“好好的爷们,都要和他们学的小肚鸡肠,全让她们带坏了。”章老太太拍了下桌子,怒气冲天。

但她对云骊也没辙,因为云骊的抚养权归大太太,大太太是个糊涂人,错把坏人当好人,真以为刘姨娘一家是什么好人,到时候怕是骨头沫子都被人嚼碎了才是。

松涛先生其实是一名女子,虽则名为先生,其实是因为有才名,大家敬重才如此说。

她今年五十有二,丈夫也是当世名儒,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只她丈夫在她四十岁上下去世,家计艰难,儿子又多病,因此以教女学生为业挣馆资。

寻常先生一年二十两,伯府却出了双倍的钱请她过来,另外各人还有拜师的敬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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