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舒了一口气,把她搂在怀里:“这感觉太好了。”
云骊则点了点他的胸膛:“我也是一样。”若非他明日休沐,云骊也不会这般由着他,但是也不能不节制,来日方长呢。
孙思邈《千金方》中说一十岁,四日一度;十岁,八日一度。《医心方》引《养生要集》又按季节气候对房事频度作了规定:“春日一施精,夏及秋天一月再(两次)施精,冬令闭精勿施。”
这才是保养之道。
他们夫妻之间已经很频繁了,但念在她孕期以及坐月子让他憋很久了,云骊也很体谅他。
据说男子最容易在女人孕期动花花心思,云骊其实并没有把家中弄的风声鹤唳,因为她知晓这要让男人自己不肯才好,否则你是绑不住别人的腿的。
可是,若他一旦踏出那一步,她绝不会妥协。
很多人都怪勾引男人的女人,到最后两个女人斗的昏天暗地,男人倒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不过,裴度显然通过了她的检验。
端午时,云骊很是忙碌了一阵儿,她就准备给娘和弟弟的礼物了,她们约好六月在灵隐寺见面,那个时候宁王妃以礼佛为理由要去寺里住些时日,云骊也能抱着孩子去看看她去,还有裴度也见见自己岳母。
不过,比起去见亲娘,文懋的信先到了,还有给煜哥儿的礼物,云骊看着礼单,又亲了儿子一口道:“你看看你,这才刚出生,你大外公和大外婆还有你舅父都挑了好都东西送给你呢。”
除了承恩公府,还有裴夫人送过来的就更多了,素文整理着单子,也笑道:“看来夫人也很高兴呢,送了好些东西来给咱们哥儿的。”
“那是,那是我们煜哥儿的亲祖母呢。”
四个月的小宝宝已经很会翻身了,听说五月份小孩子要出牙流口水,她把孩子放在铺了地摊的房里玩儿,她则开始替儿子绣围兜。
还有孩子磨牙要用的花椒棒,这些都要打磨的圆润。
她又见信里提及云潇生了个女儿,云淑则生了个儿子,裴夫人说在信里已经替她往两边送了礼,云骊见状不禁点头,她这个婆婆果然为人很好。
素文则道:“您看六姑娘生的是个女儿,您和七姑娘倒是都生的儿子。以前六姑娘在娘家可是处处拿捏着嫡出的架子高人一等,现在反而不如您和七姑娘了。”
云骊摆手:“不能这么说,就是生了儿子又如何,不肖子多的是。我不是故作清高,我和她关系不好,但我希望即便较量也是我的日子过的好不好,我的儿子的仕途教养学问会不会比她儿子强,而不是这个。”
“可是女人的立身之本就是这个呀……”素文反正是这么觉得的。
云骊笑道:“那你想大伯父他却是父凭女贵,他没有儿子,也依旧能成为国公爷,这难道能说生女儿就不好吗?”
还有她娘刘蕙心,凭借自己的能力,从一个奴婢,成了宁王妃。
多少男子也未必能成。
素文撇嘴:“可这种事情还是很少的。奴婢只是为您不平,十年前您和奴婢发现太太的真面目,说实在的,她的为人真的比守门的婆子都还不如,连妾侍的钱财也贪。”
若非如此,刘姨娘都是存成银子随身带着,从不张扬。
“再有平日六姑娘她笑话您多少回了,哪一回不是把小娘养的,贱人挂在嘴边,就是奴婢都恨不得上前打她几个嘴巴子。可她嫡女又如何,这头胎就落了下乘,比她平日看不起的庶女们结果都有了后代。”
素文自己是个奴婢,她当然觉得云潇她最在意的是永远嫡出压庶出,也最在乎这个,现下看来庶出反而压嫡出一头。
云骊笑道:“那要是我也生了个女儿呢?只怕被嘲笑的人中也有我吧。所以,现在咱们还是先带好煜哥儿,她们的事情,我不理会了。”
“姑娘,您真纯善。”素文微微叹了口气。
云骊心道自己怎么可能是真的纯善,也不是真的不恨云潇云淑,只不过是她觉得自己如果怀的是女儿呢?推己及人,她就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
就像生母若是一直想的是后宅方寸之间,坐以待毙,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就该过什么样的日子,奴婢就一定听主子的安排,安分于奴婢,主子就从来都是主子,嫡出一定高于庶出,那姨娘怕是早死了。
姑母章扶玉身边的那个通房她见过一次,脸色青黄,病两灾的,听闻命不久矣。
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会命不久矣呢,还不是吃避子药吃的。
姑母表面说给陪嫁丫鬟多大体面,虽说是通房,还让她们协助管家,说她们是左膀右臂,管家娘子多么威风如何。可一碗碗避子药灌下去,那可真是好啊,好的命都快没了。
云潇从小就志大才疏,正因为什么都比不过她,才反复强调嫡出的身份。
正因为她是嫡出,其貌不扬,性情暴躁还能嫁到吴国公府,这已经是冯氏给她最好的保障了。就是生了女儿,以云骊对吴太太的了解,恐怕还很欢喜呢,不会真的就如何。
反倒是她们这些庶出的,出嫁了这种小事都得自己消化,自己想法子。
而云淑嘛,她是很慕权的,从闻人氏的事情就能看出,她这个人为了一口饭吃,为了权势可以做任何的牺牲,甚至会屈从于主流和强势派,不管这个所谓的主流对不对,她只要合乎大多数利益规矩,就会主动靠拢。
生儿子是主流,她会拼了命的去生,即便这胎不是,她下一胎也会生。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孔家立足,甚至以生儿子多会沾沾自喜。
这是所有女人的悲哀,她只觉得这种情况,清醒的人很痛苦。
但是,她到底不是圣人,云淑和云潇冷嘲热讽,甚至背后败坏她名声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放过。可这些报复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宣之于口。
当年,那封她仿写云淑的信,又添油加醋的事情,除了她本人知晓这件事情外,连文懋和荷香都不知道。
你要对付一个人,就不能告诉任何人。
站在门外的裴度却听了忍不住捏拳,他听到云潇居然那么骂云骊,云骊还这般纯善,心地这么好,他想想都觉得生气。
以后,少不得,他要做这个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