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哥儿点头:“我都听娘的。”
云骊就笑道:“不需要都听娘的,我们煜哥儿的小脑袋瓜也要多动动,是不是?”
她和儿子之间,大多数时候都很平静的讲道理,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火打人,煜哥儿给她分享的每一件小事情,她都会听。
母子俩人在一起说话。
另一边云潇则和冯氏把席上的事情说了:“还好爹没同意,依女儿看,云淑那丫头才是个憨面刁,她可是藏的够深的。以前在您面前比女儿还孝顺,现在好了,嫁了个孔隽光就上天了似的。”
“倒还真是我小看她了,以前我总觉得云骊心里藏奸,没想到心里藏奸的人是她。”
这无端让冯氏想起当年云淑在文龙和她们面前讨好卖乖的样子,哪一回不是送这送那,不比云骊虽然有针线送上,但是只顾自己的礼数,实际上待她们并不算亲近。
云淑这前后不一,真是让人看着恶心。
云骊看到云潇和冯氏嘀嘀咕咕,约莫猜到她们在说什么,但也知道她们现在无能为力,孔隽光袭爵,云淑的身份就不同了,冯氏她们除了说几句酸话又能做什么。
她要是云潇就好生敦促丈夫或者儿子读书,将来为自己挣个体面,否则,说那么多无用。
就像云骊自己曾经在闺中都说她是最出色的,可是嫁的丈夫品级不如别人,依旧坐冷板凳,世人趋炎附势多,如果你改变不了别人,就只能改变你自己了。
从娘家出来时,已经日薄西山了,云骊对裴度道:“我喜欢看朝阳,并不爱看夕阳,夕阳好看,却总有一种年迈之人的感觉。”
裴度知晓自家娘子,喜欢奋发,不喜消沉,故而喜欢朝阳,不喜欢夕阳的缘由也在此了。
夫妻二人正欲上马车,却见云淑过来道:“五姐姐,我有话同你说,你能过来一下么?”
云骊对裴度点头,裴度先带着煜哥儿上了马车,她二人在往前走了数步,云骊不解道:“七妹妹找我何事?”
“难道我无事就不能找五姐姐了么?”云淑笑道。
云骊自来和云淑私下没什么往来,听她如此说,就莞尔:“那倒不是,只是妹妹特地寻我,不知道为何?”
云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太子总有一日会荣登大宝,皇后本就对云骊不喜,她若推波助澜,日后怕是未来的太子和皇太后都会讨厌云骊,那么刘姨娘那个所谓的诰命,迟早会撤掉。
她就小声道:“近来太子频频被御史台和台谏官员无中生有的攻击,这背后指使的人是谁,以姐姐的聪慧肯定知晓。”
云骊自然知晓,也就微微点头。
“姐夫现在是宰辅属官,清流出身,何不联络官员也为太子发声呢?”云淑就是在赌,裴度不愿意和外戚搭钩,不会为太子说话。
当然,若是裴度为太子说了话,也就代表他的身份值得怀疑,本朝外戚是不能升宰辅之职,甚至外戚都不能在文官派系做到高位,会被人攻击,这是建元帝所立的家法。
那么,现下无论裴度帮不帮太子说话,都有风险。
不帮太子说话,就等于得罪未来天子和太后,那位皇后娘娘可是个记仇的。
套子设在这里,钻与不钻,看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