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活力和冲劲。
“想干咱就干。”沐戈壁笑道。
“那肯定是要干的。”鹿仁佳笑笑:“等到了年底咱们就打报告,到时候dú • lì出来,咱们就能放出一些岗位来,想必到时候会很热闹。”
“这肯定的,现在别管做什么,只要有个单位就行了,不过一旦成了厂,以后权利就没那么大了,到时候肯定要有妇联和工会进来。”沐戈壁身为绣花厂的顾问,对厂里的配套人员知道的更全面些:“不过也没关系,大不了到时候让妈去当工会主席,妇联那边叫周叔推荐一个人。”
怕就怕到时候县长那边有别的打算。
“那就先不着急。”鹿仁佳撇了撇嘴,对这种足鼎立的管理模式,她是相当无法适应。
无论前世还是现在,她都习惯了一言堂。
沐戈壁直接给逗笑了,这人的心思还真是多变,不过确实不着急,等他们上完大学再办也行,不过到那时候,根据国家政策,供销社恐怕也不会有多余的精力来管理豆腐坊了。
“对了,关于沐家的事,我问过大哥了……”
鹿仁佳一听这事儿,赶紧说道:“温萍来过了。”
“嗯?怎么说?”沐戈壁没说完被打断了也不生气,听到温萍上门了,赶紧问道。
“没什么怎么说的,养肯定是不能养的,不过我给她指了条明路。”
沐戈壁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
“我让她去找个厉害的老伴儿,帮她一起养孙子,那可是亲孙子,她能放心给别人养么?”
沐戈壁:“……”
他就知道。
“邹氏能让?”沐戈壁虽然没和邹氏见过面,但就沐胡杨言两语间,已经拼凑出一个大致的人物形象,那就是邹氏的掌控欲极强,尤其对待温萍的时候,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掌控着温萍的人生。
“让不让的也就那样了,反正要死了。”
总不见得死了还能控制着温萍吧。
沐戈壁:“……这我倒是不太清楚。”
毕竟沐胡杨也没告诉他,邹氏快要死的这件事。
“行了,你告诉大哥事情解决了,让他好好和嫂子过日子,别多想了。”
“好。”
沐戈壁咧嘴笑笑,有些宠溺地应了一声。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鹿仁佳掏钱将电话钱交了。
吴大爷:“这小沐都走四天了吧,今天才到他哥那儿?”
“可不是嘛,你说咱这火车速度是不是太慢了?”
“欸,那可不慢,以前这天南地北的,一辈子都出不了城,见不到一面呢,哪像现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们这些娃娃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哦。”
吴大爷可听不得这样的话。
鹿仁佳赶紧道歉,然后告辞离开。
从街道办事处出来,就看见钱大妈正靠在大门口跟人聊天,看见鹿仁佳出来了还主动招呼:“佳佳,接完电话啦。”
“嗯呐。”
鹿仁佳应了一声,然后笑呵呵地招招手:“您忙,我先回去了。”
“欸,好。”钱大妈点点头。
鹿仁佳快步离开,远远的还能听见那群人在议论自己。
“命好呢。”
“可不是嘛,不过老姚说的说不定是真的,真是带福的,没见她进门半年,老姚的小孙子就活蹦乱跳的,半年之前怎么个情况大家伙儿都看见的。”
“这倒是真的。”
“……”
随着沐戈壁身体的恢复,鹿仁佳身上带福的名声也越广,虽然不好明说,但现在不少人家相亲都重新开始偷偷合八字了,果然老祖宗的做法不一定全是坏的。
和沐戈壁通了电话,得知部队那边有订单的鹿仁佳心情极好,一路哼着歌儿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来的时候天还蒙蒙亮,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
小巷子很黑,若是普通人,怕是都有些心惊胆战,奈何鹿仁佳艺高人胆大,哼着歌儿就走了进去,结果在快要出巷子的时候听到了哭声。
鹿仁佳:“……”
这是什么鬼运气?
她停住脚仔细听,那哭声细溜溜的,俨然是个姑娘家。
“谁?”鹿仁佳朝着哭声的方向慢慢走过去,这小巷子里面堆了不少东西,摸黑走路不大好走。
哭声戛然而止。
鹿仁佳继续问道:“你在哪里,吱一声。”
“我,我在这儿。”声音响起,带着慌张。
鹿仁佳辨明了方向,朝着那个位置走去,不一会儿,就摸到了一辆倒在地上的自行车,然后就是摔倒在旁边的半大姑娘,鹿仁佳将自行车扶起来,然后再去扶姑娘。
现在也才四月多,还没进五月,哪怕白天再热,夜里也是凉的。
鹿仁佳扶住姑娘的手,还算暖和,可见没摔多久,姑娘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只不过刚站起来就腿一软的往下瘫,紧接着姑娘带着哭腔道:“我,我脚扭了。”
行吧。
鹿仁佳叹了口气,单手搂住姑娘的腰,直接把她一拎,就拎上了自行车后座。
姑娘惊呼一声。
“你坐好别乱动,我先带你去亮堂的地方。”
“谢谢你同志。”
“不用谢,不过这黑漆麻乌的,你不在家好好呆着,跑这儿做什么?”鹿仁佳推着自行车,一边往家的方向去,一边问道。
姑娘愣了一下,才仿佛突然想起自己的事:“快,同志,请问你知道机械厂周厂长妻子娘家在哪儿么?我是钢铁厂的干事,我有急事要找周厂长。”
她先去了周厂长的家,结果发现黑灯瞎火的,后来被邻居告知,周厂长每天会去丈母娘家吃了晚饭再回家,又告诉了她地址,她立即就追过来了,谁曾想那巷子里的杂物那么多,她不知道撞了个什么,就摔倒了,她也曾想过自己爬起来,可她实在是爬不起来了。
要不是这位同志路过,她还不知道要躺多久呢。
“你一个钢铁厂的找机械厂的干啥呀?”
姑娘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鹿仁佳也不强求,只推着她往家的方向去:“那我带你去找周厂长。”
姑娘连连道谢。
鹿仁佳没说话,主要是不着急吃瓜,等见到周厂长,这瓜自然会送到她前头来。
于是姑娘就被鹿仁佳带回了家,带到了周厂长的跟前,由于姑娘脚崴了,鹿仁佳还帮忙把姑娘给抱了进去,公主抱的那种,姑娘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五左右,长得小小巧巧,鹿仁佳一米七多的大高个,抱在怀里竟然叫那姑娘格外的有安全感。
姑娘也没想到,这长大后第一个抱她的不是她未来丈夫,而是个陌生姑娘。
一路穿过大院,直奔后头正屋。
姑娘只顾着看鹿仁佳了,竟然也没意识到,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周厂长已经站起来了,而自己则被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面,之前抱着自己的那姑娘则是回到桌前,抱着个大海碗,拿了个馒头,正大口大口的吃着。
“佳佳说你要找我,什么事?”周厂长不认识这个小干事。
但这小干事能找到他家,显然是得了人的吩咐的。
姑娘愣了一下,随即就想站起来,但是扭伤严重,她站到一半就跌了回去,好在她的话顺利说出口了:“今天晚上突然刘大脑袋跑去找郑国强,然后就拿刀架在郑国强的脖子上,说郑国强欺负了他老婆,他要杀了郑国强,领导们追过去的时候,刘大脑袋已经带着人进了个废炉子,从里面用钢筋条拴死了,主任让我来找你,叫机械厂这边帮忙带点儿工具过去,能从外头把那个炉子给拆了。”
钢铁厂的炼钢炉,每一个都有一个房子那么高,那么大,而且密闭性特别好,一旦关上了,里面仅剩的空气消失殆尽后,就会形成真空。
废炉子一直都没熔,而是留着拆零件,作为新路子的零件库,但中间的大炉子却一直没动,如今反倒被刘大脑袋用了。
所以说,郑国强和刘大脑袋的情况很危险,一旦里面的空气消耗一空,两个人都会面临窒息的危险。
况且刘大脑袋的攻击性极强,很可能空气没消耗光,就出现死伤。
一旦死了人,钢铁厂的丑闻就瞒不住了。
所以现在也没办法了,只好一波人来找机械厂的过去拆炉子,一边上报革委会,至少郑国强这个流·氓犯别死在没定罪前。
至于是谁告诉刘大脑袋这件事的,还得查,而且如果刘大脑袋死了,厂里是否要给补偿,补偿多少,都得提前那主张。
还有刘大脑袋的老婆。
这女人是否要定罪,如果定罪,定什么样的罪,流·氓罪还是通J罪,罪行不同,刑罚不同。
还有刘大脑袋的孩子,该怎么抚养,是送育幼院,还是找其它职工家庭代抚养,这都是一脑门子官司,现在整个钢铁厂领导层的脑袋都快炸了。
这件事处理的及时,两个人都活着是最好,出来后该怎么判怎么判。
可要是出了人命案,恐怕要惊动县长了。
周厂长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拿了衣服就出门去了,田雪赶忙去叮嘱:“路上慢点儿,千万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