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她还想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让朱家人知道,我儿子拜的可不是一般的先生,那是大名鼎鼎的南直隶解元唐伯虎……
明明是争脸的事,结果却变成不能说的秘密。
“娘,没别的事,我先去温习功课了,吃饭时叫我。”朱浩笑嘻嘻回房间去了,还跟正在择菜的小白打了声招呼。
正要回自己房间,朱娘叫住他:“小浩,别急着走啊,我这儿还有苏东主的事跟你说。”
朱浩惊讶地问道:“苏东主?他还在安陆吗?”
朱娘道:“装什么糊涂?他的人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之前你已跟苏东主见过面,他还给了你银子,你放哪儿了?”
朱浩有种被出卖的感觉。
苏熙贵给好处费就给吧,我收下大家皆大欢喜,你告诉我娘算几个意思?对莪不信任?还是说苏熙贵手下有那不识相的乱嚼舌根?
朱浩支支吾吾:“娘,那笔钱……被我藏起来了,那么多钱带在身边多危险啊。”
朱娘板着脸:“那你之前为何不说?”
“这……”
朱浩有种谎言被人揭穿的羞耻感,为圆谎就需要继续编造谎言,这种感觉很不爽,却不得不为之。
“是这样的,娘,当时咱跟祖母的嫌隙不是没化解吗?如果我说出来,或是转移财产的话,无论您知道还是被朱家人知道,都容易走漏风声,就像之前您拿出一百两银子……也不在我们计划内啊。”
朱娘脸色不善,但也没教训儿子。
李姨娘赶紧说和,“夫人,那银子本就是苏东主感激咱将晒盐方子卖给他,让他赚了大钱,才又补了浩少爷一笔钱……对了,那方子应该是陆先生给的吧?咱是不是该把钱交给陆先生?”
朱娘听到这里,怨气全消,反而有些心疼起来。
按照道理讲,苏熙贵买的晒盐方子,并不是自家所有,出卖配方的钱就应该给原主。
可那一万两银子……
好不容易才赚回来,眼看就要拱手让人,岂不是说瞬间破产?
朱浩笑着宽慰:“姨娘不用担心,那方子是我从古书上看到,自个儿做试验所得,并不是陆先生给的……等下次娘问过陆先生就知道了,他对此并不知情。不然我跟苏东主见面时,陆先生也在场,他为何不提出来呢?”
朱浩必须要说明这件事跟唐寅无关,减轻朱娘的负罪感。
“真的?”
朱娘虽然心中不信,却宁愿相信儿子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