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面几个孩子对朱浩言听计从,如果朱浩给他们好脸色,他们反而担心是不是有什么吓人的惩罚,平时喝斥上两句,他们还笑呵呵觉得心里舒坦。
也不是说他们就是犯贱,而是因为他们进城本就是来学手艺,有当学徒的觉悟,再说朱浩是以东家兼师长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可不是为了跟他们做朋友的,作为师长自然要拿出威严。
三个孩子出去等,不一会儿,便把关敬迎了进来。
与关敬同时进来的还有一名二十岁上下的女子,正是公冶菱。
公孙夫人看到一个比自己似乎要年长一两岁的女子,气质不俗,心下好奇,与朱浩一起出了教室来到院中。
“东家,不知您传唤,有何事?”公冶菱得到关敬传话,特地放下练功,与关敬来见朱浩。
来之前,她担心朱浩是要让她去接待什么贵宾,对她的名节有损……
朱浩道:“公冶姑娘,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公孙夫人……是我在王府中教习公孙先生的妻子。”
公冶菱一听,对方大有来头,其夫君能在王府教书,想必水平很高,其自身也必定出自书香门第,熟读诗书。自己不过是个乐籍女,见到此等地位的“夫人”,应该低下头立在一边,连话都递不上才是。
公孙夫人也有些懵逼,完全不知眼前是怎么个光景。
两个女人相互行礼,都没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朱浩笑道:“公冶姑娘,之前我不是问过你,年底身契到期后作何打算吗?当时我跟你说过,我准备给你找份差事,让你在安陆本地既能生活,还有事情做……不用每日陪着笑脸迎人……
“这不,我准备在安陆开个女学班,特地找了我师娘来授课,打算让你给她当助理,你看如何?”
公冶菱瞪大眼睛,脸上充斥各种小问号。
“东家,这……”
公冶菱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没有感激,也没有喜悦,心里全都是费解。
整啥呢?
我唱戏唱得好好的,之前是说过契约到期后不打算续签,但我也没说不打算登台表演啊,你可以给我换一种合约,让我跟关家父子那样挂靠戏班,混口饭吃就行。
我自幼学唱戏,现在都快二十岁了,除了唱戏我还能干嘛?嫁人生子吗?我乐籍女还能嫁给谁?戏班的乐师?嫁过去后说是相夫教子,还不如说是继承我乐籍的工作,把技能传给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