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今年汉水河工款项似乎也未正常下发,却通知城中大户,说是要为当今陛下千秋节筹备贡品,再次让各家纳捐……”
此消息一出,袁宗皋瞥了唐寅一眼。
没有太过意外。
大明官吏也就表面清正,像邝洋名这样不算清官也不是赃官的,稍微贪墨那么一点,已经算是难得的好官。
张也铮作为逢迎朝中奸佞而得势的小人,到了地方后自然想的是搜刮掠夺。
本来没什么,大明地方上这样的官员并不缺乏,只是吃相……刚到任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捞钱,几乎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还是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尤其兴王府本身就属于超脱于地方官府的存在,面对此等劣官,更有一种被人欺辱到头上的感觉。
朱祐杬叹道:“我未曾料到,朝廷竟委派一个劣迹斑斑的官员来接替邝知州,却说邝知州协助兴王府剿灭盗寇之事上,还是出了不少力的,才能有目共睹。”
袁宗皋顺着朱祐杬的话说:“目前看来,这个张知州到了地方,不施仁政,嘴上全是为了地方百姓,每出一个政令却都是为搜刮民脂民膏,必然有所凭仗。只怕此等事上报,因其有朝中奸佞撑腰,多半无疾而终。”
此话一出,算是奠定一个基调。
就算张也铮贪赃枉法,兴王府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也别去闹腾,否则只会反噬己身。
这也是袁宗皋一直推崇的儒家中庸思想所致,兴王府要在这么一个世道安身立命,明哲保身很重要……
“咳咳咳……”
这边正商议事情,朱祐杬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张佐赶紧过去帮忙拍打朱祐杬后背,尽力让朱祐杬气息平顺过来。
朱四一脸关切地问道:“父王,您没事吧?”
朱祐杬咳嗽良久才缓过气来,一抬手阻止儿子近身,吩咐道:“我没事,继续说吧。”
张佐道:“照理说,州衙施乱政兴王府不该袖手旁观,但最近襄王府屡屡为田土之事与我王府闹出纷争,或许真应如袁长史所言,先把地方事务放到一边,安心解决跟襄王府的宿怨……”
襄王府一系,乃明仁宗第五子朱瞻墡一脉,到如今已算是标准的皇族旁支,距离皇位继承人顺位已经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