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知笑了笑。
“行,我去田里看看稻子,先不说了,回头上你家坐坐再接着唠。”
“好嘞,王叔你慢走。”
许富强开着车继续往前走。
许轻知看着那包五十块钱的烟,“爸,你不是早就戒烟了吗?怎么今天身上揣着烟了。”
“买了新车第一回开回去,肯定会遇到熟人,给人找根好烟也客气。”许富强打着方向盘转弯,满脸都写着开心。
许轻知看着她爸脸上的喜色,犹记得很多年前,她爸开着三轮载着一家人去外婆家,路上总会碰到几个二流子阴阳怪气说话不好听的。
后来,村子里好几个跟她爸同龄的小学同学都买了车,只剩下她爸没买车。
有时候那些小学同学还会在县城搞什么同学聚会。
她爸喝醉了被人送回来,明明是个中年男人了,还在她妈怀里哭的像个孩子,说自己没出息,这么多年了都没混出个什么名堂,有时候连孩子的学费都要找人借,真没用,对不起孩子,对不起她妈,对不起他爹妈,对不起她妈的爹妈,嘴里念叨着把祖宗十八代都说了遍对不起。
许轻知在三个世界活了五百多年了,可那些小时候的记忆却鲜明的如同昨日重现般出现在脑海里。
那时候她才12岁,看不太懂成年人的世界。
老房子是一个破破旧旧的砖房,她就站在神龛下面,抓着四方木桌的桌腿,看着他爸通红的脸,听他喊着:“燕梅啊,燕梅,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就买宝马,让大家都瞧瞧,我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哩。”
她妈拍着他的背,“好好好。”
许轻知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她看着通往家里小院的岔路口,有人在放鞭炮。
在村子里,鞭炮越长,代表对事情越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