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东来医院看望姜若时，霍津庭把所有人都赶了出来，正独自跟姜若在里面。
不管做什么。
外人都不方便进去。
姜若牵扯shā • rén的事，还有怀孕的事，霍启东都已经知道了。
姜若身上案件最大的难题，便是沈家。
沈滢的腿因为姜若废了，沈怀颜咬死不松口，势要追加责任。
..
古色古香的中式宅院，是容城有名的高端茶馆。
外面冰天雪地，一片萧瑟，房内热茶氤氲，雾气袅绕。
霍启东和沈怀颜两人面对面而坐，陷入谈判。
霍启东的年纪比沈怀颜大好几岁，也算一起长大的兄弟，彼此认识几十年了。
两家关系向来不错。
霍启东凝视沈怀颜，似想从后者面容上窥探些什么，「听说若若是被一群小混混追杀，所以才会动手反击。」
沈怀颜语调淡漠，不急不忙道：「东哥，你该不会怀疑我吧？」
「我会把滢滢这个亲女儿也算计进去吗？」
霍启东：「若若也是你女儿。」
他不信沈怀颜在看见姜若的脸后，会想不到这是唐茜为他生的。
唐茜就这么一个女儿，追溯时间点，那几年她都跟沈怀颜在一起。
沈怀颜双腿交叠，轻轻吹了吹手中的茶杯，沁人心脾的茶香悠扬飘荡在鼻尖，他扶了扶眼镜，撇清关系：「我只有滢滢一个女儿。」
姜若就是他背叛家庭的污点，断然留不得。
霍启东转了转面前的茶杯，岁月在他脸上还是留下了些许痕迹，眼角皱纹略显疲意，「为什么不能放过若若？」
「你是若若亲爹，她从小就被你亏欠，没有享受过一天父爱。」
「若若只是个孩子，她是最无辜的，你跟茜茜怎样，能不能别牵扯到孩子？」
霍启东一个向来不怒自威的上位者，难得也会展现求人的姿态。
比起来，霍启东更像是姜若亲爹。
沈怀颜怎么也想不明白，霍启东真的这么爱屋及乌吗？
因为爱唐茜，所以如此爱唐茜的女儿？
可他就是无法容忍姜若这个污点。
沈怀颜淡笑：「东哥，算算时间，我们认识也得四十年了，你还是第一次求我。」
霍启东邀他喝茶，为的不就是让他别追究姜若吗？
沈怀颜：「姜若一旦被爆出是我的私生女，我的政途会毁掉。」
霍启东：「我已经替你认了若若当女儿。」
当初寿宴上收养姜若，除了真心喜欢，更多的也是想保全沈怀颜一个好名声。
他对外收养，别人就都会以为姜若是他的亲生女儿。
霍家欠了沈家一条重要人命，得还！
两个年过半百，已经当爹多年的老男人互相品着茶，空气沉闷而压抑。
沉默半响。
沈怀颜突然开口：「万一姜若真的杀了人，毕竟唐茜当年...」
回想起往事，沈怀颜轻笑了声，带着几丝讥诮嘲弄：「有其母必有其女。」
霍启东眉心微拢，对提及过往之事略有不悦，没有理由的相信姜若，「若若那么乖，她不会的。」
唐茜是狐狸，姜若是猫咪。
前者是野，后者是乖。
沈怀颜冷冷抽动了下嘴角，没再说什么。
霍启东不急不缓道：「等把绾绾和祁与的婚事办完，我会立马让津庭着手准备娶滢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