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己交待有什么好隐瞒的吗?难道接下来要找司药挑清楚吗?”乔希这才不轻饶宋玉绰呢:“应该是沈大人来说话的。”
宋玉绰伸出手,狠狠地扼住了她的面颊:“让你皮包骨头,影影绰绰地说话吧!”
乔希吃痛了,急忙哀求,离开宋玉绰三尺远,抚了抚面颊说:“要是啥也没有,你跟沈侍医这样耗下去又算得了什么,你偏别想讨个好结果。”
宋玉绰没来由的愣了一下,这就是宋玉绰内心深处无数次反复问的问题,到底宋玉绰和他算什么东西?是什么让他如此迷恋宋玉绰?他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他又为什么对宋玉绰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宋玉绰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对宋玉绰又有着怎样的态度?他的心里,宋玉绰到底算什么呢?
“沈侍医这本书你已经藏了那么多日子了,总是藏不住一辈子,”乔希随手把那本《千金方》从桌上拿下来,敛着开玩笑的神情,同情地说:“若真有心事难言,倒不如给他寄一张书笺,应该说的话,想的话,全写在纸页上吧,他要是没有意旨,便当没有见过,没有伤过面子。
乔希这句话瞬间给宋玉绰重开了一扇门,如此不伤脸的努力无妨?
那晚抱着胳膊呆坐在桌子上仔细地想着乔希说过的。宋玉绰想,乔希是在写什么呢?他又是怎样一个人呢?宋玉绰的心渐渐地沉下去了。宋玉绰想起了他的名字,他叫沈未病,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宽敞明亮的桌面只摊着那本被宋玉绰悄然昧掉的《千金方》.它已经从头至尾认真地读了三遍,在沈未病先生的书法中找到了自己的一点踪迹。
可是,问问自己,真的愿意捧一捧书,留恋一辈子吗?因为,宋玉绰是个爱看书的人,也曾经是一个爱看书的人。与其默默后悔,倒不如打赌。
宋玉绰找到一沓白纸,并用镇纸重复地把纸上的皱褶平掉。在这一张张皱巴巴的纸上,宋玉绰写着什么?宋玉绰在想:是写着宋玉绰对自己未来生活的设想吗?是写着宋玉绰心中的梦想与向往吗?思量着应该写到纸上谈兵的事,曾读过的诗句一一游过纸面,提起笔来却全化成了滴滴浓墨蘸满了书笺。
月落西沉了,心里还是没有一丝头绪,满地揉团着废纸像枯萎了梨花,轻轻晃着头,试图将凌乱的思绪从大脑里赶走。
昔日读来的绮丽相思语句,完全不能用毫厘。只觉得那是一种遥远的忧伤与空寂;那种感觉是那样的孤独与寂寞;那是一种莫名的伤感和无奈。仿佛那都已成为昨日的记忆。而且本人才思似乎已为相思所吞噬,不似那词人为离愁别恨所迫的那几句妙语。
自古以来就有才子写词求佳人的,佳人被才子所神伤的,最多不过宓妃的荐枕和韩寿的偷香。然而,文人也有自己的情愁和心事,这就需要写一些情诗来倾诉。风月雅事又何尝不是女人为之绞尽脑汁创作的词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