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加快步伐往车上走,没两步冷不丁看到停在自己车后的大g。
车厢里亮着灯,依稀能看到副驾驶上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
一双鹰隼般的眸直直朝这边看过来,定格在她身上。
因为她突然停下,何舒华躲避不及直接撞上来,两人身体贴的更近了。
车门被打开,是张文博撑着伞下来,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周北竞也下来了。
两人缓步走过来,看着雨中.共享一件外套,姿势亲密的路千宁和何舒华,张文博默默的低下头。
惨了。
「北竞哥?」
就在路千宁大脑有那么几秒钟的空白,不知道说什么时,冷不丁听身后何舒华开了口。
她惊愕的回眸看着何舒华,那厮干净秀气的脸上浮着欣喜,清可见底的眸子看着周北竞。
他们认识?
「嗯。」周北竞不冷不热的应声,意味不明的眸光落在路千宁身上。
两人视线透过蒙蒙的细雨对视,有几分看不清楚彼此的神色。
可路千宁依旧能察觉到,他的目光凌厉又淡漠。
「北竞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何舒华再度开口,语气依旧欣喜又诧异。
张文博解释了句,「路老师是盛阙行的家教。」
这下何舒华更惊讶了,低着头看路千宁,「是吗?我只听说路老师收了个难搞的学生,没想到是盛阙行那小子,那路老师可要辛苦了,他很难搞定。」
「不辛苦,应该的。」路千宁淡淡的说了句。
周北竞没走的意思。
路千宁站在原地也没动。
直到周北竞再度开口,「时间不早了,早点儿回去。」
这话是跟何舒华说的。
「好。」何舒华迟疑了两秒,便明白周北竞是来找路千宁的。
他将外套直接落在了路千宁身上,见路千宁
脸色泛白,情绪不太对。
他又添了句,「你不用怕北竞哥,他看起来冷冰冰的,但人还是很好的。」
说完又转身看着周北竞,「北竞哥,你可不能欺负路老师!」
黑雨伞笼罩在周北竞身上,他五官愈发深邃立体,下颚紧了又紧。
路千宁一惊,本能的想把外套脱下来,却被何舒华摁住了肩膀。
「你穿的薄,披着点儿。」末了,何舒华匆匆转身跑开,没几步就上了车。
不过转眼间,蒙蒙的细雨落在路千宁乌黑的长发上,头发被打湿了薄薄的一层。
她拢了拢长发,却觉得肩膀上的外套十分沉重,可拿下来不是……不拿也不是。
垂眸抿唇间,正觉得心头怪异的感觉让她难受时,头顶突然多了一抹阴影。
是周北竞拿着伞过来,淡漠如斯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离何舒华远点。」
简单的几个字冷的不带一丝感情,还有那眼神透着浓浓的嘲讽。
路千宁的心仿佛瞬间被一只大手捏住,紧的透不过气。
「什么意思?」她红唇轻启,目光固执,又带着对他这态度的反感。
「字面的意思。」周北竞语气淡漠的令人窒息,「别装傻。」
以前跟他时那么懂规矩,他不信她不知道那句话的意思。
路千宁面色白了几分,这是怀疑她和何舒华关系匪浅?
她扯了扯唇角,好笑不已的别开目光,「周先生,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下属了,而且就算是——你也没资格插手我的私事!」
「呵——」周北竞冷唇微掀,猛地捏住她手腕,她踉跄着身体贴在车身上,清眸染着怒意跟他对视。
「我倒是没发现原来你是这么不听话的人。」他捏着她的手腕加大力度,她疼的脸都变色了。
路千宁咬着牙,清眸隐忍着看他,「你松开!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急什么?」周北竞眉梢微挑,「孤男寡女能从楼上呆这么久,这大庭广众之下,你反倒待不下去了?」
他目光落在何舒华的外套上,墨瞳又沉了几分。
显然,他误会了什么。
可路千宁没有解释的意思,完全没那个必要!
「呵——」她怒极反笑,「周总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是不愿意跟你待着。」
突如其来的重逢,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压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