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漫,黑暗仿若一只无形的大手张牙舞爪的笼罩
了整座城市。
相谈甚欢,周老夫人吃了晚饭才走,她不仅跟张欣兰聊完了婚礼该办的事儿。
甚至,连曾孙或曾孙女都提到了。
本来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接了一通电话,她的脸色不太好,然后就提出告辞。
张欣兰起身相送,却被周老夫人拦下,「你别送了,好好养着,尽早把身体养好送千宁出嫁!」
「千宁,送!」张欣兰赶忙示意路千宁送周老夫人离开。
周老夫人却也不许,「千宁,好好陪着你妈妈就行,让周北竞送我,刚好我有话要交代他。」
「也行,那您慢走。」路千宁看出端倪,没坚持送。
周北竞搀扶着周老夫人进入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周老夫人笑着跟张欣兰母女几个人挥手。
直到电梯门彻底合上,她笑容骤然消失。
「什么事儿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动花家?」不是指责,只是询问。
「跟千宁有关。」周北竞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闻言,周老夫人面色冷了几分,「花家那小子真是拎不清,他妹妹都神经病了,难道还指望嫁入我们周家吗?」
周北竞心知花御封应该是不甘,想替花云然报仇。
他眉梢轻挑,没跟周老夫人说这些,毕竟年纪大了,他不想周老夫人跟着操心。
将周老夫人送到车边,周老夫人才提起那通电话,「你那个爹也是不清醒的,花御封邀他出席明天的记者会,他就答应了。」
虽然周北竞不认他,可外界看来周启山代表着周家态度。
一旦明天周启山去了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给花御封洗白了是小,又会给周家带来什么影响是大。
「放心,我心里有数。」周北竞安抚了周老夫人两句,周老夫人信他心里有数,转身离开。
缓缓离开的豪车在这小区里格外显眼,周北竞站在路边目送汽车在小区门口拐弯,然后才收回目光。
但他没直接回去,头顶的路灯周围一群小虫子飞来飞去,他点了根烟。
缭绕的烟雾缓缓升起,驱散了小虫子,他身影修长背影透着一股落寞。
良久,抽完了一根烟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张文博这两天忙的快累瘫了,难得今天没什么事情早早的睡了。
睡的正香就被电话吵醒,他一个激灵就知道来活了,「周总,有什么吩咐?呃……好,我马上去。」
他爬起来穿上衣服,上了车后,长长的叹一口气,驱车前往郊区。
——
周老夫人是走了,但路千宁和张月亮忙到深夜,才把她送来的那些礼品收拾好。
家里都被塞的满满当当,还有几个箱子放不下。
「姐,这茶叶还有酒,咱们都不喝,你拿下去给姐夫吧,这儿也放不开了。」
张月亮找了半天地方,实在觉得放不下。
路千宁躺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把那几样东西拿上,下楼直奔周北竞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