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真的不是那个天选之子,我既不是怪才,也不是鬼才,我很平凡。
但是我有着超强的耐性,我会奔跑到最后一刻。
无论圆满或是残缺,我来过这里,我追求过,我奋不顾身过,即使我还有遗憾没有完成,我也感谢那个拼命追逐的自己,没空去遗憾什么。
我爱我自己,即使我,很不完美。
恰如一束微光,在绝对的灿烂面前,我泯然其中。
可是当黑暗来临,我又能点燃一夜崭新。
天亮的时候,我无所谓会不会被提及,但是当你走上一条荒无人烟的道路,独自承受着暗夜的折磨,请不要害怕,因为会有一束光,小小的温暖在你的心头。
这就足够了,我坚信,每一具弱小的皮囊里,都藏有伟大的光辉。
普通人,亦可霞光万丈。
「啊!!」
我提气大叫了一声。
双手持着纸伞,将锐利的伞帽全力的刺向了眉心。
全部的力气。
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木质尖头狠狠地刺破了皮肤,我脑浆都随之震颤,灵魂深处似乎跟着响起了惨叫哀嚎。
「小东西,你还真敢死!!」
一记生猛的气流随即打翻我的纸伞。
那力道太过惊人,我双手被迫向上弹开。
纸伞离手的时候,伞帽的尖头亦然从我的眉心一路划到了头顶正中,似生生割开了我的头颅。
于锥心的痛感中,我感觉自己的额头好像被竖着一分为二,血肉模糊。
双腿被推得踉跄,我趔趄着摔倒在地,仰面躺在那里,看着大白脸渐渐升高。
「小东西,你的命一文不值,但本尊的命,你却是半分都动不得。」
阴沉沉的声音敲打着我的耳膜,「先这样吧,本尊容你一些时日,即便让你再活九年又如何呢,败家子,怎么可能起势……呵呵呵,天道不会容你的……」
声音渐行渐远,逐渐缥缈。
打飞的纸伞居然在上空撑开,旋转着下落,仿若是夜空里盛开的一朵蒲公英。
它翩翩起舞着,飘飘忽忽的~
再次落到了我的头顶。
眼前似乎有了一方小小的天地,洁白无瑕。
隐约中,还能看到画在伞面的红色咒文。
我睁着眼,即使腥润流到了眼里,看出的画面一片泛红,也一眨不眨的看着上方。
面上毫无表情。
我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额头正在流血。
温温热热的液体一开始流到了我的眼里,随着我仰面摔倒,脑门正中的血流便顺着两边下淌,腥润蔓延过我的太阳穴,我鬓角的发丝……
嘀嗒~嘀嗒~
点点滴滴。
落在了干冷的土地上。
寒风忽然就硬朗了几分,吹得纸伞飒飒作响。
这是……
困阵破了。
慈阴她真的走了。
我颤颤的闭上眼,这才敢畅快的流下眼泪。
抬起手,我在纸伞里死死的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的涌出。
透明的液体像是冲刷掉眼里的红润,让我的视线恢复了清明。
可是我依然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我不能暴露我的恐惧,我不能让敌人发现我也很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