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
哦,好像是被车子撞了。
我流血了吗?好脏呀,都蹭到大姐身上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奇怪的是我并没有什么难不难过,紧张焦灼。
貌似什么情绪都没了,我像个空壳,木头,反而觉得大姐哭的我很烦躁。
转身我就退了出去,扭头又看到武妹晕倒在石牌楼那里,阿美姐还抱着他大喊来人。
我原地看了会儿,正迷茫着,就见不远处有白雾涌出,像是给我打开了一条通道。
隐隐约约间,我就像受到了指引,抬脚朝着雾气中走去。
走着走着,我周围就再无一人,天色逐渐变得昏暗,地面也看不清材质。
我越走越冷,脑子稀里糊涂的,有点类似喝醉酒的状态,有意识,又不太清醒。
四处看了看,我后知后觉的明白过味儿,我该不会是死了吧!
念头一出,我就有点惊慌。
换句话说,我认为自己很惊慌,内心根本没有波澜。
这种没感情的状态我自己都不太适应,身体在强迫我放下一切,思维却不想撒手!
摸了摸左侧胸口,又掐了掐自己的脉搏,果然一点心跳都没了。
我表情跟着恐惧,再走下去是不是就到望乡台了?
哭七关我好像听过,第一关就是望乡关,可这里怎么连个阴差都没有?
啥意思?
他们下班了?
越看我越纳闷儿。
这里跟书中记载的完全不一样。
正常来讲,我要是没了,也应该去住店。
不是说人走后要先去拜庙住店,加籍入册么。
离世的人三天内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家里人会给送来浆水饭。
三天后烧完大纸正式上路,男的会收到家人送来的高头大马,骑着马离开,好快些赶路。
我晃了晃混混沌沌的头,影影乎乎的记着,谁给我讲过类似的故事,好像是巧婶,她说她爹没了的时候烧纸马还会传出噼啪的声响,我说那是纸马里竹条烧嘣的声音,巧婶强调说不是,就是她爹在挥鞭上马。
她当时还朝着纸马旁边的凳子上筛面粉,一边筛一边念叨着,爹呀,踩凳上马吧,爹呀,踩凳上马吧,然后她就看到凳子表面被踩出了一个浅浅的鞋印……
我嘶了口气,思维还是僵僵硬硬,男的要是收到纸马,女的呢?
对了,女人的会收到家人送来的纸牛,说法是女人这辈子浪费的水会很多,弄脏的水也很多,需要带一头牛下去帮忙喝掉脏水,以免遭罪。
那我的牛呢?
不对,我不应该下来啊,这七魄都是赝品,咽气儿就原地灰飞烟灭了呀。
难道是因为我踏道做了阳差,天道让我先下来转一转,旅个游,再送我个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