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安悻悻了几秒,见我还时不时的咳嗽,便皱了皱眉,「要不然咱们明天就回去吧,在这虽然事主多,你身体快要扛不住了。」
「明天回不去。」
我吸着鼻子说道,「刚刚我去洗手间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明天要去趟山里,村西头的林大爷好像要不行了,他儿子请我去看看穴,提前把方子挖出来……」
「葬礼主持也是你?」
我摇头,「他们知道我生病了,嗓子不太行,不用我去做礼宾,就是挖方子的时候盯一下,林大爷还得几天才能走,我也不能一直在村里等着,最后下葬定向都不用我,他们家会去请陈先生。」
乾安哦了声,和我相对沉默的走了一会儿,侧脸又看向我,「别生气了,行吗?」
我没答话,提到这茬儿心头就堵得慌。
「万应应,你想想,人家孟钦关心你还不好啊,你别那么……」
白雪折射的阳光有些晃眼,我停下脚步,虚虚的看向他,「你看我现在这副德性可不可怜?」
乾安怔了怔,「你要是不说德性那两个字,会显得你更可怜。」
「我和孟钦是怎么走近的呢?」
我无奈道,「是我一次次的被他救治,被他施以援手,乾安,我对医院有阴影,孟钦对我应该也有这方面的阴影,你给他去电话一说我要遇到危险了,他一定会想到我当年那些半死不拉活的样子,你让他怎么能做到坐视不理呢?你告诉了他,就等于是道德绑架他,你明白吗?」
「言重了吧!」
乾安呲了声,「我没要求他必须来,是……」
「你潜台词传递出去的意思就是想让他来,否则我会有危险,他是陪在我身边几年的朋友,既然接到了这个消息,他要是不来会不会自己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呢?」
我看着他,「乾安,要是把你和孟钦调换一下,孟钦跟你说,我可能要遇到危险,即使他又跟你讲,来不来你自愿,那你来不来看我?」
「……」
乾安喉咙似被堵住,张口结舌的点头,「那你的意思是,孟钦那晚肯定是来了呗,你给他去电话求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