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不知陛下心思,以为陛下真的因此生了气,只好再度妥协:“那微臣再也不这样叫了。”
舒皖小心地避开沈玉,去取了干燥的帕子来为沈玉擦身子,擦得干干净净,又给他取了干净柔软的衣物来,小声询问:“朕没有带鞋子过来,朕再抱着先生回去罢?”
她故意将沈玉的鞋子丢掉了,在床边放了双新的。
沈玉粉着双颊点头,他便再度被陛下抱了起来,回到了暖阁里。
暖阁那张榻上的被褥都被换过新的,沈玉安安心心地钻进了被子里,躺了一会儿才想起他藏的那张条子还藏在枕下呢!伸手一摸,果然不见了。
沈玉难过起来。
“怎么了?”舒皖寻了软布给沈玉擦他的湿发,沈玉怎么好意思说他藏了陛下条子的事,只能默声摇头。
舒皖便嗅了嗅沈玉发间,称赞:“先生身上真香呀。”
她怕沈玉因为今日的事有了别样的阴影,解释道:“其实舒长夜是个男人,先生就当今日被疯狗咬了,以后朕会护好先生的。”
沈玉点了点头,虽然想起方才情景仍觉得心有余悸,可他被陛下哄了哄,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便回:“微臣无碍了。”
沈玉刚刚跟舒皖表明心迹,舒皖心动极了,瞧着他道:“还叫微臣吗?”
“那...那......”沈玉有些慌乱,他又没有正经的名头,自称为“臣侍”好像也很不合规矩。
舒皖便道:“以后玉儿在朕面前,不用再用这些虚无的称呼,说‘我’便可,知道了吗?”
“好。”他声音总是那样温柔,舒皖擦干了沈玉的头发,掌心在他脸颊上蹭了蹭,道:“先生歇一会儿罢,朕晚些再看找先生。”
“陛下要走了吗?”沈玉有些焦急,他似乎是想留人的,只是留人的话说不出,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舒皖。
舒皖最受不了沈玉这样的眼神,她赶紧抱住沈玉亲了亲,认真解释:“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朕要解决的,朕不走,就在外殿处理,好不好呀?”
沈玉心满意足,同时又觉得扰了陛下的事,心怀愧疚,就连欣喜也不那么明显,小心地藏着。
舒皖虚握了一把沈玉的腕子,给他盖好被子,转身出了内殿。
时至今日,她终于有些明白,原来沈玉一直很自卑,他行走坐卧都又谨慎又小心,处处都会牵挂一些不该他牵挂的事,所以他看起来总是那样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