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有两支箭矢命中了那具兜着半片篷布的信差尸体,那尸体本来临时靠路边随便折的树枝支撑的,受到两支弩箭的冲击后,直接歪在了一边。
还有三支箭矢射空了,其中一支偏的离谱,“咻”的一声,从萧炎耳边三四尺的距离呼啸而过,射在石头上擦出一阵火花。
还有一支射中了驴车,“哆”的一声之后便是一阵震颤。
还有一支箭矢穿透篷布,没入了泥土。
“嘿嘿,还送一头驴,哦,是驴车呢……”有一人发出阴恻恻的笑声,在他眼里就没有驴车主人,毕竟人已经是死了,“总算不用走着回去了。”
两丈宽的谷底官道上,五个人三三两两的,有说有笑接近驴车,那小毛驴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浓郁的杀气,在那里站立不安,嘶鸣着想要睁开绑在那具尸体上的缰绳,那匹马倒是淡定了不少,只是略有不安地刨着马蹄,
也许这就是受过训练的军马和没有受过训练的民驴的区别。
人也一样,这五个人显然是乌合之众,看见所谓的驴车主人中箭倒地,他们便没了警惕心,以不成形的杂乱无章的队形接近目标,只有一个人保持着戒备,手里端着重新上好弩箭的硬弩,漫不经心的左看看右看看。
至于其他四个人更是散漫,他们聊着天,看都不看周围环境,迈着愉快的步伐朝那个已经倒地的驴车“主人”走去。
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他们已经深陷杀阵。
萧炎让罗小成打乱他们的阵型的计划显然落空了,因为他们就毫无阵型可言,就那么散漫地围了上来。
萧炎从草丛里已经能看清那五个人,只有最后的那个人端着劲弩注意着两侧的山上,其他人聊着天甚至勾肩搭背等走了过来,完全没有任何安全意识,甚至有人既不端着弓弩,也不拔出佩刀。
“咱这里拦截从右扶风来的信差,错过了多少好酒美食,如果他就是从右扶风来的信差就好了,那样的话咱们就可以回去喝酒了!”他们五人肆无忌惮的聊着天。
“右扶风?”消炎听到右扶风三个字眼睛一亮,还真是冤家路窄,想来这信差来给沈子腾回信的。
“你想得美,公子还嘱咐让咱们等着接应那个杨山,他可是公子的亲信。”另一名追击者叹了一口气,打破了对方的美梦。
“按理说,杨山带着五个死囚杀那小子还不易如反掌,就算是步行也应该回来了,是不是他也躲到哪里打算吃饱喝足后才来追赶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