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如何看待这安得王?」
「他这是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你了!」
「唉,匈奴大军真的来袭,我们能匀出多少兵力救援他们?」
「我想他也清楚,我们区区八百多人,固守这金蒲城还尚且能坚持几日,再分兵……」
「但他还是没有保留的信任我们,甚至将疏勒城都给了我们!」
金蒲城加固的瞭望塔上,戊己校尉耿恭和司马石修目送着远去的安得王,感受到了安得对汉军的信任和依赖。
由于屯军还没到来年秋收,所以此时的金蒲城和疏勒城内的粮草大半都是安得王从他们口粮中省出来。
「我不能负了他!」耿恭的眼神坚定。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哨兵来报,正南车师后国国都务涂谷方向燃起大火。
正要睡觉的耿恭一个激灵,睡意全无,三步并两步窜上城头,确认了务涂谷着火的情况,那冲天火焰夹杂着滚滚狼烟,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那是务涂谷遇袭的信号!
匈奴人何时绕过金蒲城,耿恭无心调查,他心急如焚,当即下令集结三百守军驰援务涂谷。
只要是大汉的朋友,大汉决不能放弃。
「校尉,半路上可能有伏兵!」司马石修拦住打算亲自驰援务涂谷的耿恭劝阻道。
「我知道,但是我承诺过!」耿恭眼神里没有惧色,有时候明知山有虎,就得偏向虎山行。
因为承诺!
因为信任!
石修一把抢过耿恭的缰绳说道:「我去,你是汉军主帅,必须留守在这金蒲城,岂能亲自以身犯险?」
耿恭与安得王会晤,作为军司马的石修全程陪着,自然知道耿恭此时复杂的心里。
「再说匈奴人都绕到咱们身后了,那又有多少匈奴大军对咱们金蒲城虎视眈眈,此时你离开岂不是相当于把金蒲城拱手让人?」
「好,你去!」
一刻钟之后司马石修率领着三百汉骑从金蒲城呼啸而出,屯长赵磊赫然在列。
与史书记载惊人的相似,只是史书记载三月,此时是八月!
史书记载这三百援军半道遇到匈奴大军,全军覆灭,这一次能否逃脱被全歼的命运,谁也不知道。
「保重兄弟!」
耿恭看着离开的援军,青筋暴起,他知道这三百人支援路上定不会一帆风顺。
紧急号角在金蒲城响起,此时守军还剩四百人,所有人披甲上阵待命,同时在金蒲城南边有一百汉军驻守的疏勒城听到金蒲城好久之后,也点起了火把。
在这不再静谧的夜里异常耀眼,如同火炬一般在夜幕里摇曳。
城墙还有羊马墙后面汉军就位,对于守住金蒲城耿恭还是有信心的,这信心来源于四十八门虎蹲炮,其中金蒲城三十二门,疏勒城十六门,配套着同样数量的床弩。
除此之外,金蒲城内还有十座三百六十度角旋转的飞石车,专门投掷可以爆炸的陶罐炸弹。
可以说交河城有的,金蒲城也有!
所有人就位没多久,加固过的金蒲城城墙开始颤抖,那是千军万马奔腾时才能产生的震颤。
而且匈奴骑兵不是从一个方向来的,好像是四面八方都有匈奴大军的喊杀声。
「终于来了!」耿恭长舒一口气,甚至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拿弓来!」
耿恭力大无比,最高八石的连弩让他用起来不顺手,所以他还是用着他的铁胎硬弓。
他拿过自己的那把拉力十二石的铁胎硬弓,点燃一把火箭射向高空。
伴随着一道火焰在空中爆炸,借着爆炸瞬间产生的火光,只见黑暗中密密麻麻的匈奴骑兵正从四面八方朝金蒲城涌来,先头部队距离金蒲城大约千步。
与此同时金蒲城上的所有虎蹲炮炮衣都被掀开,早就装好发射药的虎蹲炮从炮口处伸了出去,直指黑暗虚空。
每门虎蹲炮由三名汉军操作,其中一名虎蹲炮炮手将火折子从炮弹的锥尖的小孔塞入,外面露出一尺长的木棍。
炮弹出膛后,这根木棍撞击到木棍之后,将推动火折子冲破薄薄的一次石蜡后将点燃炮弹里提纯后的黑炸药,从而引爆炮弹。
这应该是最早的的开花弹了。
「哼,人数多现在不好使了!」
耿恭冷哼一声,又点起一枝火箭,心中数着数字掐算着时间,估计着匈奴骑进入射程范围后,大喝一声:「放!」
「轰!」
「轰!」
三十二门装了萧尘新研制开花弹的虎蹲炮依次发威,三十二枚开花弹脱膛而出,在早就标好的位置炸裂,碎裂的破片瞬间收割了一大片匈奴人。
射击完毕之后,虎蹲炮旁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炮手开始忙碌。
左边炮手拿着短棍,一头绑着抹布伸进虎蹲炮炮膛内擦擦。
然后右边炮手将一包用麻布包好的柱状物体从炮口塞入炮膛后回头取炮弹,与此同时拿着短棍的左炮手将柱状物体往里压瓷实后,再有右炮手将炮弹组装好后塞入炮口。
炮尾举着火把的尾炮手则将火药捻子从炮尾的小孔里塞入,做好激发准备。
「准备完毕!」右炮手喊出口令之后,尾炮手点燃火捻子开炮。
这是萧尘简化了开炮的准备时间,他提前将发射药还有夹在发射药和炮弹之间的托板用麻布固定好,这样的话装填火炮只需将发射柱塞入到底,再塞入炮弹和捻子即可。
炮弹除了开花弹和实心弹之外,还有提前包好的霰弹。
这样就节省了法射时间,在一分钟内就可以射出三到五发炮弹,比起以前散装速度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