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勋再次出现在房间门口的时候,离着挺老远就出声了:“许爷,晚上饭儿都准备好了,河里刚捞的大鲤子,那家伙得七八斤呢,起来喝点啊。”
他没客气的直接伸手推门,门没锁,可刚推开的瞬间,许锐锋竟然就站在门口,衣着整齐,不像是才享受完的样子。
“唉,许爷,那俩娘们不符合您的胃口?”
再提鼻子一闻,屋里没有烟味儿:“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这烟膏也不合口味啊?”
“许爷,那可算是招待不周了,这要是让我们大当家或者大公子知道了,还不得扒我一层皮啊。”
许锐锋赔着笑说道:“哪能啊,实在是我和我兄弟惦记家里的事,没心思啊。”
说着话,三个人顺着小院往外走:“这上午啊,我们刚来,也实在不好意思和你说,我家里媳妇还大着肚子呢,眼看就要到日子口儿了。你肯定听你们大当家说过,我们家四代单传,就惦记着这个孩子……”
“要不然能一来了便想往家里打电话么。”
陆明勋可不知道许锐锋用‘电话’这俩字得到了多少信息,起码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村子没有和外界联络的便捷通道。
“许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啊?要走啊?咱不是说好了在这儿多住几天,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么。”
“我跟您说,以前我们山上的弟兄哪次去北满,老鹞鹰也没让人白不呲咧的回来,最损都是一卷子银元外带最好的烟膏,你这……不是让我没脸了么。”
“兄弟唉……”
许锐锋热乎的紧握着陆明勋的手:“事儿呢,是不差这一个晚上,可你得理解我这心情不是?哥哥是地头蛇,离开了自己的地界,浑身上下那么不舒服。这么着,晚上吃完了饭,你借我们俩两匹马,行不?”
“马倒是能借……”
后面的话他可没说出来,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马可以借,可谁知道你这突然出现算怎么回事?你这带着个人就这么摸上来了,还不能让人明白明白了,真出了事,那玩意儿谁能作保啊?到时候在因为你让奶头山和日本人闹不愉快了怎么办?”
陆明勋真不是心疼两匹马,他是怕万一,马占三的事,大家伙可都知道,你许锐锋要和他老人家一样,以后江湖人提起这一段来不得说难听的么?哦,人家把你骗了,你好吃好喝答对完,还给人送到马背上给送走了,这玩意儿好说不好听啊。
老许呢,也不接话茬,让陆明勋的理由直接干在那儿了,最终,只能说出口一句:“先吃饭,许爷,咱先吃饭,其他的,一会儿再说。”
他琢磨着,去哈尔滨的人吃完了饭总该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