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头也没回。
衙门外面已经有了马车,沈忱扶林溪和大宝上去,转身从官差手里接过来林溪他两人买的东西,才上了马车,有车夫给他们赶车。
沈忱进去,就见大宝已经困的伏在林溪膝盖上睡着了。
林溪把两个汤婆子都塞在了大宝怀里让他抱着。
沈忱轻声问:“手不冷了?”
林溪道:“刚才在衙门里时候,你已经给我捂热了。不过,你竟然和海县县尉认识,这我没想到。”
沈忱过去坐在她身边,林溪顺势解下披风来,盖在他腿上。
沈忱想让林溪继续披着,奈何林溪不愿意。
他只好盖着,解释道:“云河与我一般大,我入私塾时还小,常被人欺负,他看不惯帮我,一来二去便认识了。后来他爷爷陈夫子想把他培养成武将,他受不了练武的苦,就把我推到陈夫子面前,让他爷爷训我。”
“后来呢?”
沈忱面无表情:“后来我练武时候,他经常在一旁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吃喝睡觉。”
“噗……”
林溪差点笑出声,怕吵醒大宝,连忙捂住嘴。
“再后来呢?”
“我便把他过目不忘,念书一遍就能记住,私底下又已将藏书阁大半典籍读过的事告诉李夫子。然后我再练武时候,他就在一旁被李夫子罚站背书,有时也会在腕间吊着沙袋练字。”沈忱道。
总之,再也没机会偷懒。
林溪乐的不行,“合着你俩这是相爱相杀。”
沈忱蹙眉,道:“没有相爱。”
看着林溪,他强调道:“我不好龙阳,只有你。”
“我不是那意思……”林溪红着脸说,“好了好了,那不说这个。真遇贼人的那个叫卓明赫,他是做生意的,我想从他那儿买货。本来已经谈好了,没想到陈县尉说他好像……犯事了?真的很严重吗?”
沈忱道:“不清楚。想来,应该只会是审问几句。”
“但愿他没事,不然我到嘴的鸭子就飞了。”
林溪打了个哈欠,也困了,靠着沈忱眯起眼,很快就睡着了。
她怀里有大宝,而沈忱怀里有自己的全部。
沈忱低头望着林溪,抬手替她撩开垂下的发丝,将人抱紧。
到了住处后,沈忱没叫醒林溪,轻手轻脚的把大宝拉开,让他平躺在一边。
他先把林溪抱下马车进去放房间里安置好,再回来将大宝抱回去。
然后他再出来时,马夫恭敬道:“县尉让小的告您一声,衙门又出了事,与先前的一样。”
沈忱便上了马车,回去衙门。
他到时,陈云河在公堂上,坐在正位,却没个正形,四仰八叉的靠着椅背,脚搭在桌子上。
见沈忱回来了,陈云河瞧了眼便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手里的供词道:“我还以为你这入了温柔乡,就不舍得回来了。”
沈忱落座于堂下左侧首位,皱眉问:“审出了什么?”
陈云河起身下去,把供词给他:“自己看吧。”
“今晚你家娘子遇到的,可不是一起普通案子。涉案者卓明赫与本县方姓富商谈生意不成,要求富商退订金。这没什么问题,问题就出在富商退的订金里,也有我要查的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