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林溪时,她骤然怔住:“你……怎么是……”
林溪有点心虚,挠了挠鼻子,打招呼道:“没错,是我,好久不见。”
老板娘电光火石间明白,愤然扑过来:“我那般信任你,待你真心,给你推荐了那么多的胭脂,又不收你钱!我还和你说了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你却是衙门派来故意套话的!”
林溪下意识的后退了步。
沈忱也往旁边挪了一步,挡住林溪,淡声道:“职责所在,是我央我娘子去的,与我娘子无关。你要记恨便记恨我。”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有门隔绝着,老板娘出不去,只能忿忿的怒骂。
林溪叹了口气,从沈忱身后出来,道:“所以我猜的不错,月琴就是你说起的女儿,是吗?”
老板娘神色一滞,猛地别过脸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月琴不是你的女儿,你为何半夜去偷偷看尸体?对衙门来说,这已经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的事实了,你否认没有用。”林溪道。
老板娘闻言,面露沮丧和恼恨,破罐子破摔的喝道:“是又如何?我告诉你们,你们休想从我口中套出她的下落,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清楚!就算你们对我严刑逼供,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扭头回去,上了只铺着干草的土炕,坐在角落里自己抱着自己,拒绝再说话的样子。
沈忱见此拧眉,偏头对林溪道:“娘子,你先出去,我审问她。”
林溪一听担心起来。
此先在金陵的时候,她就听说过沈忱很厉害,审讯手段尤其一流,没有几个人能在他手里撑着不说的。
但对于先前的利用,林溪对老板娘有点点愧意,不太想看到老板娘……
“我不出去。沈忱,这样吧,让我试试。”林溪道。
沈忱定定的看着林溪,须臾颔首,“好,随娘子。”
林溪便上前,看着牢房里的老板娘,道:“你什么都不想跟我们说,是想看你女儿惨死吗?”
老板娘身子一僵。
林溪继续开口;“你知道你女儿月琴的身份和处境吗?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详细的告诉你。”
“你女儿月琴来自北方,是胡人安插的细作。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她认识一个朝廷gāo • guān身边的心腹,两人关系不错。而那心腹发现自己效忠的官员做了很多不利的事,不想再效忠,遂带着一份有着无数叛秦通胡、做尽恶事的官员名单,到这里后和月琴见了面。”
“但那官员发现了,派人追杀此人拿回名单。此人也因其而死,只名单被月琴夺走,想以其为筹码换取平安和利益。可月琴没想到,这份名单重要到她不断被追杀,身边也有很多人因其而死。”
说到这里,林溪顿了顿,看着牢房里的老板娘,道:“你觉得,你女儿一个人拿着这份名单逃,能躲得过那些人的追杀吗?”
老板娘身子一颤。
林溪又道:“出于这份名单,朝廷和她是一边的。所以你要是把月琴的下落告诉我们,我们就能趁她还活着的时候找到她保护起来。但你不告诉我们,她继续逃亡,你觉得你珍爱的宝贝女儿能躲过几波追杀?”
老板娘呆了呆,面上闪过纠结和挣扎。
良久,她看向林溪,“我凭什么信你们?”
“凭利益。”林溪毫不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