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海宁对视后,轻蔑地撇撇嘴,对电话那头说:“巧了,你的宝贝儿子醒了。想和他说说话吗?”
海宁看着他肿得发紫的右眼眶,轻轻笑了一声。
这不是被他差点挖掉眼睛的倒霉蛋吗。
男人一愣,继而暴怒。
如果说海宁刚才敢还手,是他不知者无畏,现在他但凡聪明点,也该知道自己的处境了。
他怎么还敢笑?!
男人当胸一脚,把他狠狠踹倒:“你笑什么?!”
在那只脚踹来时,海宁脚尖蹭地发力,屈身含胸,往后稍稍错了几寸,巧妙躲过了最凶悍的那股力道。
但只那余劲也踹得海宁重重闷哼了一声,侧滑出了几米远,后背重重撞上了水泥柱。
几秒后,罩住他嘴巴的铁口套边溢出了一丝鲜血。
海宁咽下了嘴里弥漫的血腥。
他知道,这样自己和绑匪有了互动,电话那头的爸爸就不用想尽办法哀求绑匪,好证明自己还活着了。
与此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恐怕出不去了。
因为绑架犯根本没打算蒙住他的眼睛。
接受这一点后,海宁反倒愈发心平气和起来。
还好,爸妈不止自己这一个孩子。
他忍着肋骨的疼痛,就着倒下的姿势,从透明的塑料帘子下方看到外间还站着一个人。
从小腿肚来看,他的体格健壮异常,手里还倒提着一把斧子。
海宁把耳朵挪了挪位置,贴在水泥地上。
还有一个人在外间走动,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远远而来。
脚步声响到哪里,一阵阵吞云吐雾的吁气声就跟到哪里。
海宁回忆了一下。
绑架自己的车是一辆七人座的中型车。
车里并没满员。
被丢在后备箱的海宁根据车内此起彼落、方位不同的呼吸声,听出车里有五个人。
司机负责开车,加上一个骂了一句“废物”的疑似领头人,这两个从头到尾没下过车。
动手抓自己的共有三个。
现在,这三个打手负责看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