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我儿!”
“裁判我儿!”
“裁判我儿!”
球迷的叫骂之声震耳欲聋,任海潮的爸爸任飞也跟着一起骂着,不过他不忘捂住自己女儿的耳朵,毕竟她现在才一岁多。
一岁多的任海潮当然不知道球迷在骂什么,她只是觉得好玩,也扯开了嗓子尖叫了起来。
“下课!”
“下课!”
“下课!”
球迷们又换了人骂,这一次啊,骂的是教练。
下课!嗨呀,这正好骂到任海潮的心坎上了!她的尖叫声更大了,完全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
这该死的数学课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瑞维拉(Rivera),瑞维拉,你怎么了?快醒醒!”
数学老师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任海潮这才惊醒了。她抬起头,看着一脸关切的老师,缓缓抬起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
原来自己是在高中的数学课堂上,而不是在一岁的时候被爸爸抱着去看球赛呀。
刚才在梦中自己说的肯定是母语中文,所以老师并不知道她在嚎什么,下意识就觉得她一定是生病了。所以任海潮也干脆认了,装作喉浑身都舒服,就跑去了校医室休息。
德国小孩的身体素质似乎都不错,校医室很安静,就连校医都没在。任海潮瞬间就从做贼的心态变成了度假,既然没人,那她就要放肆了啊。
在最空旷的校医办公桌旁旋转了一圈,她一个鲤鱼跃龙门,就飞腾起来,将自己往病床上摔。
啪叽一下,她整个人就倒在了病床之上,但与此同时,一个哀嚎声也响了起来。
“嗷~!”
格雷茨卡感觉到了身上的重量,他惨叫了起来。倒不是他承受不了这样之重,而是他之所以来校医室,就是因为踢球的时候大腿擦伤了。这重量最集中的地方正好是在他的伤处,才处理好的伤口,估计又裂开了。
“啊!”任海潮也吓了一跳,她哪里知道这床单下面还有人啊。明明就很平整的好吧,鬼都钻不进去的呀。
她跳下了床,这才发现床单是搭在床头和床尾的架子上的,整个床单是架空的。
“怎么回事呀,谁在这里装神弄鬼?”任海潮伸手就将床单掀了,她倒要看看是哪个怪胎这么盖被子。
白色的床单飞扬起来,阳光从中穿透而过,一个男孩子的脸露了出来。
一个漂亮的下巴弧度最先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个男孩子没有那种白种人很容易长出来的屁股下巴,反而有着一个很秀气的曲线。
然后是他高挺的鼻梁,但又不是那么高,那么挺。有的白人男孩的鼻梁像青藏高原一样,让她看着都觉得窒息。
最后,是他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任海潮觉得自己透过他那双温柔的棕色眼睛,直击了他的心灵。
他的心灵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是太平洋上的白沙椰影,是珠穆朗玛峰上最纯净的云朵,是阿尔卑斯山上遍野的白花……
“咳咳,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