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黄过去,蹲在李赟面前,柔声说:“嫂嫂有办法,让你的手马上就不痒了!但是你要跟你娘说实话。”
李赟痒得很难受,一听这个,抬头就说:“娘,是三姐姐带我去的!”
“温黄!”李玉竹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将她掀开:“哄小孩你还挺有一套!”
说着,她指着身后几个负责照顾李赟的妈妈女使说:“小孩子的话不可信,娘,你问问她们!到底是谁把他带去摘荷叶的!”
其中一个妈妈就低着头说:“是四哥儿想摘荷叶,奴婢们都拦着不让,后来遇到了大哥儿娘子,她就自告奋勇,带四哥儿去的。”
温黄看了她几眼,对高丽华说:“要想知道真相,其实很简单。您只需要把她们几个分开,各自询问细节,例如我是从哪里遇到四弟的,在荷塘的什么位置摘的荷叶,当时跟他说了什么,但凡有两个人说得一模一样,便算是我的错。”
此话一出,李玉竹顿时有些慌,那些妈妈女使也直对眼。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们也不好当场串供。
高丽华看了李玉竹一眼,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但是她不动声色,放缓语气说:“其实,就算是你带赟哥儿去摘荷叶的,我也不会怪你,也不是什么大事。”
温黄不语。
“但是。”高丽华看向苏妈妈和燕微:“苏妈妈,燕微,你们就不对了。大娘子是刚入府的,不知道哥儿姐儿们从小娇养着,皮薄肉嫩,不如乡下孩子那样经摔打,你们也是刚入府吗?也不知道规劝着大娘子!”
燕微:“可是夫人!大娘子真的没有带他去摘荷叶啊!”
高丽华脸一沉:“你还不知错?”
燕微:“奴婢实在不知何错之有?”
“那你就去外面跪着!直到想明白为止吧!”高丽华一身威严:“小惩大诫,看你们以后谁还敢怠慢大娘子!”
燕微还要说话,苏妈妈使劲拉了她一下。
她便站在那里,不出声,也不动,咬着唇,似要把嘴咬出血似的。
“怎么?你不服气?你觉得自己服侍过老夫人,我就管不着你们这群小蹄子了怎么的?”
燕微:“夫人——”
“燕微!”温黄面无表情,转头说:“夫人要罚跪,作为女使,去跪着就是!”
燕微转身就走。
温黄又对高丽华说:“夫人,燕微这性子,都是我惯的。所谓上行下效,下人没教好,必定是我这个大娘子做的不够好!媳妇也出去跪着吧!要不然着实心里不安!”
说着,她行了个礼,也跟着出去了。
苏妈妈也跟着走了。
过了一会,崔妈妈进来,一脸尖刻地禀道:“夫人,她们三人,都在大门口外面跪着了!”
高丽华挑眉:“她这是想来个苦肉计,引老夫人来替她出头吧!”
“老奴估摸着是这个意思。”崔妈妈说。
“呵!”高丽华冷笑一声:“那就让她跪着好了!咱们就瞧一瞧,到底是她金贵,还是我赟儿金贵!”
说着,她给崔妈妈使了个眼色。
崔妈妈领会,叫了当时跟着一起的下人,进了内室。
“娘!”李赟眼泪汪汪地叫道:“痒!”
高丽华沉默片刻,放开了他,说:“痒就挠一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