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去扔垃圾,刚下楼就看见那辆奢华的黑色豪车,不认识牌子但一看就知道贵得离谱。
此刻车旁站了不少邻居,很多人羡慕又疑惑的看来看去,见王姨已下来忍不住问:“你知道这是哪家的吗?”
王姨心脏咚咚跳,一猜就是白绮那位男朋友的。
她摆摆手:“不知道,不过估计以后不会再来了。”
与此同时,薄言和白绮已经站在家门口,敲了敲门。
门很快打开,昏暗光源下白母美得让人眼前一亮,穿着朴素的墨绿色裙子,黑发向后挽起,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五官美得倾城,和白绮有五分相似。
即便她过于苍白消瘦,一看就是身体不好,气质依旧优雅,看着只像是三十出头。
白绮乖乖叫了声妈。
薄言这次没有唤母亲,而是规规矩矩叫了声白阿姨好。
他说话温温柔柔的,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然而薄言这样天生冷感的长相,加上身高带来的压迫和掌控感,近距离接触让人喘不过气。
白母虽然在微信上冷漠,但并没有当面黑脸,笑了笑道:“辛苦了,快进来吧。”
说完她进屋拿拖鞋,转身的那一刻她脸色白了白,拳头也忍不住害怕的握紧,很快又松开。
白绮向来懵懵懂懂,见妈妈没赶他们出去就长松了口气,跟薄言一起进门。
屋里一看就很老旧了,都是几十年前的款式,家具很少,布局窄小拥挤采光也不好,三个人同时站在客厅就已经有点挤了。
然而屋里真的非常干净。
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家里最多的就是书,整整齐齐排列在朴素的衣柜上,窗帘是很鲜艳亮堂的粉色,窗边还种了一排生菜,一看就是热爱生活的人家。
很快几人一同坐到客厅沙发上,白绮左边是妈妈,右边是薄言,夹在中间两人视线同时看过来,白绮感觉到了一点压力。
气氛好像怪怪的。
明明此刻很平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白绮想了一路上的话隐约变得有点不妥了。
正想着该怎么措辞让妈妈答应,就见薄言忽然道:“白阿姨,方便和我单独聊聊吗?”
单独聊聊?
白绮有些不理解,薄言为什么要避开他,没什么必要吧。
本以为母亲会拒绝,谁知她连犹豫都没有,直接点头说好。
然后她起身朝里屋走,一眼都没朝白绮这边看,也没有给他使眼色的意思。
白绮独自坐在沙发上很迷茫,倒是薄言忽然回头,对他做了个放心的口型,还冲他笑了笑。
日光照在狭小的屋内,薄言高大身躯看起来很可靠。
白绮心中的急迫缓和了些,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
白母领薄言来了白绮的房间。
房间真的太小了。
进屋时薄言路过门框都需要低头,房间内狭小的面积更是让他转身都困难,踩下去地板咯吱咯吱的,采光不好一眼望去显得很压抑。
地板是最老款的猪肝色,屋内布置并没有特意规划过,除了床之外只有一桌一凳,连衣柜都没有,只能把衣服整齐的叠在收纳布袋里。
薄言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反手将门关好。
等两人单独呆在房间里,白母强撑的精神顿时有些垮,下意识离他稍微远了点,避开薄言深黑色的目光。
“我们家庭环境你也看到了,白绮好不容易健康成长到现在,经不起任何打击,你们这样的有钱人选择有很多,放过我儿子不行吗?”
她顿了顿,语气异常坚决,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死心吧,我绝对不可能同意你们交往。”
薄言呼吸重了些。
他闭了闭眼,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她。
“我没有欺负白绮的意思,请您看一下这个。”
白母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接过照片低头去看,眼睛却倏然睁大了。
脑海中仿佛嗡地一声。
她呼吸急促起来,攥着照片的手越来越用力,甚至有点发抖。
照片里是一张母子合照,女人模样清冷倔强,气质一看就是学舞蹈的,小男孩也如出一辙的倔强,不同的是更具有攻击性,一看就是硬茬子。
视线死死落在照片上,白母半晌才抬头。
她欲言又止的看向薄言,眼神无比震撼。
薄意。
重新看到这张脸时她都有点恍惚,最好的闺蜜,当年在无数羡慕中和她一起嫁入豪门,可惜全都所托非人。
她负债累累的离婚逃出来了,可闺蜜连命都没保住。
薄言居然是薄意和那变态的儿子。
白母心情万分复杂,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情绪来面对他。
直到她听到薄言解释:“刚才绮绮在不方便说,其实我母亲没死,一直在国外休养散心。”
薄言语气平静,眼神一瞬间有些狠:“死的是我父亲。”
白母霍然看向他,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惊喜又惊恐,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消瘦的面容仿佛都焕发了神采。
终于……天道有轮回。
想到两个渣男一死一坐牢,闺蜜和她都好端端的活在世上,白母连精神都好了很多,看向薄言的眼神也没那么冷了。
薄言掩去眼底的情绪,认真道:“我和他不是一种人,他所有遗产我一分没动,全给了母亲。”
“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为了绮绮挣的,我知道您担心,所有东西早就准备好了,我明天就去转让全部资产,转给绮绮或者您都行。”
“之后我算是入赘也好,被包养也罢,怎么都可以。”
他声音很轻,那么冷硬的人此刻竟有些卑微:“只要能和绮绮在一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