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羡果然听话地没有再往前，只问了一句：“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楚绎的动作，他有点想笑，因为楚绎刻意疏离他的小小怨气也不翼而飞了。
楚绎侧头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他快要变成活僵了。”
虞卿羡倒抽了一口冷气：“救不了了？”
“没救了。”楚绎摇头，如果说之前还只是猜测，看到康老爷子的模样，他就确定了，康老爷子必定是冒险吃了那玩意儿。
“他，他吃的是什么？”
“山神血竭。”楚绎淡淡地道，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武赫：“或者他们还有别的叫法……”
他对着虞总也不卖关子了，轻声细语地在他耳边把武赫刚刚告诉他的经过全都说了。
虞卿羡瞳孔巨震：“你是说康老爷子为了治病——”
楚绎缓缓点头：“康老爷子本来应该是有功德金光，还能撑一阵子，不过他亵渎山神，功德金光已经就被孽力耗光了。”
之所以能撑到现在，是这群和尚念经的作用。他能看到淡淡的金芒从这群和尚的口中出来，汇聚到康老爷子的身上，不过还是有源源不绝的孽力从康老爷子身上反噬出来，相互消磨，就变成如今这样了。
武赫听不到楚绎在说什么，但想来是跟康老爷子有关，他往楚绎身边凑了凑，却硬是没能听明白。
他有点无语，楚绎对着他就遮遮掩掩，点到即止。对着虞家三少却有说不完的话，这两人还在这种地方黏黏糊糊、交头接耳，没看那边的康泽禹眼睛都要瞪出血来了吗？
比武赫更纠结的是陈金胜，他看看那两人，跟一旁龙虎山的同道交换了个眼神，又瞧瞧笑容尴尬的张绍一……显然大家都看出来了，不是他眼花。
是不是他隐世太久了，不了解现在的规矩了，不然这两个男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陈金胜不明白。
“爸，你怎么这副表情？”陈瑛问，他爸没事看她做什么？
“没事。”陈金胜咳了咳，转眼再去看楚绎，却发现他已经拉着那个浑身矜贵的年轻人退出去了。
陈金胜眼皮跳了跳，连忙去看床上的康老爷子：“不好，起僵了，快退！”
比陈金胜反应更快的是悟真大师，只见他伸手就把袈裟褪了下来，几个和尚站成一圈儿，用袈裟把康老爷子上身连同双手都围了起来。
康老爷子的手长都到大腿了，指甲全是黑色的，一边挣扎，一边从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康家几兄弟腿都要吓软了：“爸，爸，你怎么了？别吓我们啊！”
还有人向悟真大师求救：“大师，你快救救我们家老爷子吧，我们康家真不能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