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的栅栏附近,有各种花草点缀着。
有小朋友好奇会过去采着玩。
某天课间,陆慕倾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教室,发现一群人都围在栅栏那儿。
她有些好奇地过去。
小小一只挤过去,才发现,在最中心的是洛宴礼。
他穿着一件卡其色外套,白皙的手里拿着……几颗草。
一群小女生都围着他。
甚至他们大班的一个扎着羊角辫,头上还别了一朵黄花的小女生,还不好意思地问:“洛宴礼,能不能也给我编一个呀?”
眼底的渴望格外迫切。
陆慕倾看着这一幕,有些不高兴。
哥哥骗人!
说好不跟别的小女生玩的。
她气呼呼地就要跑开,却在下一刻,听到清冷童稚却又坚定的嗓音缓缓响起:“不好意思啊,不能。”
他拒绝的时候,也是很有礼貌,虽然冷着脸是常态。
“我只给灰灰编。”
听到他冷酷的话,其他围着的小女生都陆陆续续散开了。
渐渐的,空旷了起来。
陆慕倾“咦”了一声,就发现,只剩下,她和宴礼哥哥了。
她眼瞳有些迷茫,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就出现一只狗尾巴草编成的小兔子。
小少年低头看着她,语气温柔:“给灰灰。”
见小姑娘还在神游,他无奈握住她的手,递给她,诱哄道:“还气不气?”
“哥哥可没有骗人,只给灰灰一个小姑娘编小兔子呢。”
陆慕倾低头看着手里的兔子,慢慢地,咧开唇笑了,甜甜的酒窝格外可爱。
只不过,嘴上群不认,别过脸道:“灰灰才没有生气!”
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小朋友表达欢喜的方式,就是亲亲抱抱。
下一瞬间,洛宴礼的脸颊猛然被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亲了一下。
吧唧一口,还沾染了一点口水。
小姑娘笑眯眯地说:“谢谢哥哥!兔子可爱!”
她眼神单纯干净,表达很喜欢的方式,就是亲亲。
洛宴礼却整个人直接僵硬住了,好半晌,耳垂都泛着些许微红,故意咳嗽了两声,让自己平静下来。
“灰灰喜欢就好。”
陆慕倾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白嫩的小手直接捏了捏他的耳垂:“哥哥耳朵会变红哎。”
洛宴礼:……这是本能反应!!!
不管多大年纪,被突然亲一口。
正常人都会突然耳朵红!
“灰灰。”洛宴礼制止住她的动作,无奈地扯出一抹笑:“还想要什么吗?哥哥给你编。”
小姑娘眼睛眨啊眨,天真烂漫道:“想捏哥哥的耳朵玩!”
“会变魔术。”
洛宴礼:……他差点就要招架不住了。
好说劝说了一会儿,小姑娘才重新把注意力回到狗尾巴草编成的兔子上,两只兔耳朵竖起来,跟她头上的发圈格外相像。
回到教室后,姜橙看到她手里的兔子,一脸的惊奇:“灰灰,这个兔子好可爱啊,我也想要一个。”
陆慕倾嘚瑟地扬了扬下巴,脆生生道:“是哥哥给我编的。”
江凛听到后,切了一声,“有……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你会吗?”
江凛:……气死人!
他非得学会,编好多好多只!
第二天陆慕倾来到教室的时候,桌子上摆放着十几只狗尾巴草编成的兔子。
她格外诧异,好奇道:“这是?”
“是江凛给你的!班里小朋友都羡慕呢。”
姜橙解答了她的问题。
陆慕倾回过头,看着趴在桌子上,把脸藏起来的小男孩,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收下,总感觉怪怪的。
可还回去,江凛应该编了好久,他会哭的。
最后,她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你。”
在他桌子上放了两颗草莓味的奶糖。
当做答谢,等价交换啦。
—
幼儿园的活动很丰富,小朋友们总是能自我找到各种有趣好玩的游戏。
某天,姜橙拿着几张用纸画的卡片,一脸神神秘秘地走过来,“我们来玩过家家吧!”
“有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一群小朋友围在一起,格外期待地抽着卡。
陆慕倾拿到之后,立刻打开后,看到了上面,像鬼画符一样的写着“妈妈”两个字。
她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四处寻觅,“谁是爸爸呀?”
一个胖乎乎又比较老实的小男孩站了出来,涨红着脸:“我……我是!”
姜橙在一旁补充:“听说,爸爸和妈妈是要结婚的!”
“那灰灰是新娘子!”
小班的小朋友正激烈讨论着,突然间,那个胖胖的男孩被人从背后轻轻拍了拍,是洛宴礼,神情冷淡,从大树下走过来。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九连环,递给他:“换吗?”
“啊?”
“换你手里这张纸。”
胖胖的小男孩本来就是被拉过来充数的,看着面前新奇的玩具,几乎是立刻心动了。
把手里那张纸毫不犹豫地给了他:“换!”
洛宴礼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把有些皱巴巴的纸张递过来,动作格外温柔。
丝毫不在意,九连环是他最近的新宠玩具,就这么给了出去。
陆慕倾本来是内心有些排斥,跟别人在一起,可看到洛宴礼的那一刻,瞬间眉眼弯弯。
“哥哥!”
“错了。”
“嗯?”
“我现在是爸爸,你是妈妈。”
“那我们是要结婚吗?”
洛宴礼还没回答,姜橙立刻激动地跑过来:“是啊是啊!你们应该举办婚礼。”
大班的几个同学经过此地,像是见鬼了一样,“那是洛宴礼?”
“他竟然跟小班同学一起玩过家家!”
“这么幼稚的游戏,我们都不玩了。”
“都是些小女生爱玩的东西。”
被大孩子说是幼稚简单的游戏,举行仪式也只是对着大树一起拜,天资聪颖,向来讨厌这些幼稚无聊游戏的洛宴礼,却认认真真跟小姑娘一起完成了。
牵着她的手,仿佛下一刻,就要走到未来,走向永远。
“宴礼哥哥,你长大会娶我吗?”小姑娘声音脆甜,睫毛弯弯地看向他。
面无表情的小男孩点了点头,眼底格外认真,像是在立下什么承诺誓言似的。
“会。”
这个字仿佛飘荡在风中,穿梭了时间和空间,经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