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一跟宴礼哥哥对视就会不自觉地躲开,一碰到他就会心跳加速,我好像情窦初开了,对象是他。
这就是少女时代的暗恋和喜欢吗?可一点也不酸涩,只有甜。
——《小灰灰日记》
洛宴礼眼尾染上了几分红,目光深沉地看着面前清澈懵懂的小姑娘,嗓音微哑:“那——迷倒灰灰了吗?”
两人的距离格外地近,小姑娘由于扯着他的袖子撒娇,几乎半个身体都靠在他身上,两人的体温都不断升高,耳根子也变得灼热了起来。
陆慕倾一抬头,就撞上了他的目光,仿佛突然深陷其中,少年独特微微沙哑的嗓音传入她的耳畔,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
她下意识地就要后退,却发现退无可退。
“当……当然迷倒了!”
陆慕倾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扯出一抹灿烂的笑看他。
只是心跳还是乱了节奏,食堂里黄白色的灯光错落有致地打落下来,层叠的光影让他的五官轮廓更加立体精致。
要命。
招架不住了。
哥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风华正茂的少年郎,一举一动都能让人脸红心跳。
洛宴礼听到她的话后,眼底深处漾出几分浅淡的笑意,似是极为满意。
再深入问下去,就要挑破那层窗户纸了。
况且,现在也不合适。
洛宴礼抿了抿唇,视线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垂上,温凉如玉的指尖轻轻在那儿捏了捏。
刹那间,小姑娘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似的,立刻坐得离他远了几分,脸涨红一片,激荡起一阵阵颤栗。
耳朵好像是她的敏感点。
“哥哥!你干嘛呀?”小姑娘嗔怒似的瞪了他一眼,声音软软糯糯的,也没什么威慑力。
洛宴礼轻咳了声,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再正经不过的表情:“看一下灰灰的耳洞有没有长死。”
她曾经在初一那年,看到班里同学都有耳洞,正是青春期叛逆,就背着父母偷偷去打了耳洞。
后来发炎,耳朵遭罪,疼兮兮地扑在他怀里哭了好一阵。
好久都没再戴过耳钉。
陆慕倾看到他清澈见底的眼神,心里那些旖旎的想法也烟消云散,叹了口气说了句:“长死了,白受罪了。”
“不过,以后想戴的话可以买耳夹!”
小姑娘丧气不过一秒钟,立刻恢复了元气满满的样子。
看得洛宴礼哭笑不得。
校园时代的晚风吹起来总是激荡着青春的气息,两人从食堂出来后,天已经染上了灰沉,揭开了黑夜的序幕。
可经过操场时,还有男生在那儿打球,仿佛数不尽的精力。
陆慕倾见状,微微偏头看他,笑眯眯地问:“哥哥,你会打篮球吗?”
“我记得咱们学校每年五月份有篮球联赛!”
她才高一刚来,还没见过呢。
幸而这是夜晚,遮挡住了人脸上的表情。
陆慕倾也没注意到,洛宴礼面上一僵。
在小姑娘心里,他几乎无所不能。
可篮球这东西,他确实不怎么涉猎。
对上她满是期盼又晶亮的双眸,洛宴礼一时间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会。”
灰灰想看哥哥打篮球,不会也得会!
只是这个字说得格外怪异,好在,陆慕倾也没怎么仔细听。
“好哎!”
“那到时候灰灰给哥哥送水加油。”
“哥哥不准要别的小姑娘的水。”
陆慕倾仰着小脑袋,软绵绵的语气威胁着。
“知道了,小醋包。”
“你才是!”
陆慕倾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立刻跑回了教室,还对着他摆了摆手:“哥哥快回去吧。”
洛宴礼看着她的背影,没忍住笑了声。
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后背。
是高展,手里还抱了个篮球,身上挥洒着汗水。
洛宴礼默默地后退了一步:“离我远点。”
高展已经习惯了他洁癖有多么严重,也没介意,反而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走篮球场这边?”
洛宴礼扬了扬唇:“送我家灰灰回教室。”
高展:……怎么就这么想揍人呢?
“对了,大胖,你最近有空吗?”
“洛宴礼!不准叫我大胖!”
十七八岁少年正是爱面子的时候,幼儿园的这个名字,怎么听怎么土气。
他现在可是瘦下来了!
虽然没有洛宴礼好看,也是个小帅哥一枚!
“有空,怎么了?”
“教我打篮球。”
高展:???
他盯着洛宴礼的脸观察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他不是假扮的,反而一脸惊悚地问:“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洛宴礼。”
“你是不是想借机报复?”
洛宴礼:……
“当初是谁宁死不屈,说打球身上都是汗,死也不去的。”
高展边吐槽着他,边仔细观察着,小声嘀咕了句:“这头也没被撞坏啊?”
洛宴礼没理会他的举动,反而平静地说:“我家灰灰,想看我打篮球。”
高展:……行了行了,别秀了好吗!!!
再秀狗就被虐死了。
爱情的魔力啊。
于是乎,两人达成了约定,一个教做数学题,一个教打篮球。
每天下午吃饭时间,抽个十几分钟去练习。
只是令高展感到诧异的是,洛宴礼不愧天资聪颖,只要想学的东西,肯用心的,总是进步神速。
甚至水平马上都要超过他这个师傅了。
“怪胎!妖孽!”
许燃也经常去打球,只不过他没有高展那么热爱,只是觉得男孩子打球比较酷帅。
“洛宴礼,你怎么突然也打球了?”
高展冷哼了一声:“为爱呗,人小姑娘想看,他就学了。”
这回也不嫌弃打完球累的一身汗了。
某人的规矩洁癖,就是用来打破的。
什么高岭之花,不近女色,全是用来骗人的!
面上光风霁月,实际就是个黑心莲。
—
陆慕倾丝毫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话,让某人上了心。
因为月考成绩差别太大,她被物理老师当成了反面教材,借此来说明物理的重要性。
“所以同学们,你们看——如果陆慕倾同学,物理考90分,是不是就能在年级前五名?这偏科,可千万使不得。”
“陆慕倾。”
物理老师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士,平常性格偏向搞怪,经常跟他们开玩笑。
猛得被叫名字,她立刻站了起来,声音洪亮精神饱满地喊了一声:“到!”
物理老师眼角染上几分笑意,却让人心尖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咱们班物理课代表还没定吧,都是班长帮着数试卷,传达作业也挺累的,你以后就当我的课代表吧?”
明明是笑眯眯的,却让人拒绝不了。
她咽了咽口水,立刻点头:“好的老师,我一定不负您所望。”
“嗯,作为课代表,下次物理考个满分,不过分吧?”
陆慕倾:……
她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不过分。”
下课铃声一响,物理老师穿着皮鞋拿着课本走出了教室,陆慕倾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眉眼低垂,丧丧道:“我完了,橙子。”
“记得期中考完试,给我准备一副棺材。”
后桌的江凛见状,没忍住笑出了声,手肘懒洋洋地戳了戳她,吊儿郎当道:“不就是满分吗?小爷教你。”
陆慕倾眨了眨眼睛看他,江凛以为自己受到了怀疑,他立刻抬高了声调,面上却依旧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啊,这次物理我是年级第一。”
“多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