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家那边,几乎是忙了一宿,又是托人去查,又是收拾给莫子鸢的住处,还有便是得去衙门里,看看莫家当年的事销案后,人要如何安顿。
年鹤渝是一夜没睡的,大清早又去了工部,年锦语到的时候莫子鸢还在休息,她便去了年老夫人那儿。
“说是在几个莫家人的帮助下从遥境那边逃出来的,一路也求助了不少人,进燕京城的时候还混了别人的身份,当初你祖父派人去那边找,之所以没找着,是因为莫家人在去遥境的第二年,就改名换姓了。”
“为何啊?”
“因为他们到了遥境后,一直在出事,死了很多人,莫夫人临终前让他们改名换姓,好歹是保下了几个。”
年锦语听得满是心疼,“子鸢姐姐受了多少苦啊。”
年老夫人叹了声,轻轻抚摸年锦语的手,“那种苦寒之地,能活下来都是不容易的,过了这么多年,莫家人还能剩下几个,也就是在去年,荣国公府被抄家,流放了遥境,才从他们口中得知莫家早已经翻案。”
但在那个地方,没有燕京这儿下去的公文,莫子鸢就是自己跳出来说莫家洗刷了冤屈,看管的人也是不会放人的,再加上她已经更名换姓,都无法证明自己就是莫家人。
她只能选择逃出来,在仅剩的几个莫家人帮助下,逃出了遥境,整整一年,才跋山涉水的回到了燕京。
途中所经历的一切三言两语说不尽,非要去细说,都是惹人流泪心疼的。
年锦语听年老夫人说着,沉默了许久,“祖母,如今莫家无人,我们可以照顾子鸢姐姐。”
“照顾是自然的,单凭年家与莫家的交情,我们都得把她照顾好,只不过眼下,她的身份是个问题。”年老夫人也为这事儿愁了一夜,“当初他们在遥境频频出事,莫夫人为保他们,借此制造了一场火,烧死了那些要害他们的人,也把他们莫家人的身份丢在里面了。”
翻案后,莫家的祖宅和一些家业是还回来了,但没有莫家人的身份,如何拿的回来呢。
十年过去,他们第一眼都没认出来的,要让人信服,得好一番操作才行。
“但子鸢姐姐记得很多莫家的事啊,这些也非常人可以随意作假的,她与大哥哥过去还有书信往来呢。”是有人可以假冒身份,但要是能为她作证的人多,便能证明她就是莫家人,拿回属于莫家的东西。
年老夫人爱怜的抚摸年锦语的脸颊,“是这么个理儿。”但还得从中疏通些,让圣上点了头才作数。
年锦语依偎到年老夫人怀里安慰她,“不管怎么样,子鸢姐姐是回来了的,就算是什么都没有,我们也会对她好的。”
说着年锦语便想去看看莫子鸢,但谁知莫子鸢竟不在府中,偷偷出去了。
年老夫人连忙派人去寻,让年锦语也回了侯府。
“你这才出嫁四天,昨日才回门,又回娘家来,容易让侯府的人说闲话,先回去。”
年锦语便留下给莫子鸢带来的礼物,带着素练和阿符离开年府。
回去时临近晌午,街上到处都是烹香,一路吆喝的街边小吃勾人垂涎,素练便喊停了马车,让阿符下去给自家姑娘买些吃的。
“阿符,多买几个红薯,还有栗子糕,还有还有,我想吃南巷里的红糖酥。”
对上素练的目光,年锦语认真的解释,“我给相公买的。”
“姑娘,姑爷他不吃甜的。”
年锦语笑眯眯道,“他不吃的话,就可以给我吃呀。”
“如今姑娘可多了个吃零食的借口。”每每出门素练都控制着不让她吃太多,以往她都用家里的人做借口,说别人想吃,如今嫁了人,拿姑爷做借口了。
“那万一相公想吃呢。”年锦语说的理直气壮,闻着外头飘进来的香气,心思动了动,又想吃烧鹅了。
这时,她们的马车忽然动了下,传来车夫的闷哼倒地声。
很快有人掀开了帘子,看了眼年锦语和素练,似乎在确认。
“你是何人?!”素练连忙把姑娘护在身后。
男子确认后,冲着年锦语说了句,“主子有请,得罪了!”
说罢,直接坐上马车,驾着车飞快奔向城外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