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待会儿什么安排?”云迹把包放到背后,跟远处对她抛眼神询问的店员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喝的。
自从她常来,或许因为骆杭和贺然先生都打过招呼,店员们给她做的饮料都是免费的。
一下子成了书店的尊贵VIP了。
“约了个朋友。”骆杭看完最后这一点儿,把书合上放在一边,征询她的意见:“找了个清吧,要没兴趣就先回去,我打车。”
清吧应该没有那么闹腾,云迹想着,说:“我还没去过呢,正好见识见识。”
骆杭睨着她,笑出一声,颦动的眉头泄露着他的费解:“云朵同学,对我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
云迹拧起眉头,偏开视线,“一片好心,怎么净被你曲解…”
“你要是这么想,明天开始就不管你了。”
越说声音越小。
骆杭拿起电脑装进电脑包里,顺势双手撑在桌面,俯下身子靠近她。
云迹随着他的靠近,瞳孔禁不住放大,条件反射般地收起下巴。
手指扒紧了桌子边沿,指甲的月牙泛了白。
他慢慢说:“可别不管我。”
示弱的话在骆杭的口中说出却带着一股满满的揶揄和强势的味道。
此刻逗弄云迹的姿态一会儿像狡猾不正经的狐狸,一会儿又像势在必得的懒虎。
他的眼眸始终勾着娓娓不倦的淡薄哂意,“还是负责到底吧,对我。”
骆杭蒙了一层暧昧的低沉嗓音传进她耳朵。
神经传感,在她喉咙的深处,在她后背脊骨的尾端,激起一股酥麻的小浪潮。
云迹颊侧感觉到了难以自控地滚烫,她赶紧低下头,慌忙地去摸索自己放在背后的包,说话都要咬舌头:“那,那就走吧。”
……
骆杭说的清吧在崇京市中心很有名的酒吧街里。
酒吧街沿湖而建,星星点点将平静的湖边镶嵌闪耀的边缘。
他说的这家酒吧格调很高,走近的时候能明显看出这家和隔壁几家装潢上明显的降维打击。
骆杭走进和服务生说了一声“许先生定的位置”,然后服务生就带着他们上二楼的VIP区域了。
二楼靠观湖景位置最角落最优越的位置坐着个人,走近,云迹看清了骆杭口中的“许先生”。
没想到是个同龄人。
许砚谈往那儿一坐就是最让人挪不开视线的存在,尤其是女性的视线。
拉链工装外套,工装裤,马丁靴,只有通身的黑色才够格衬托他的气场。
寸头,过于端正好看的五官。
他长了一双多情的丹凤眼,偏偏却鲜少正眼看人,摆着一张没情绪的臭脸,生性阴鸷,无形中遣散大部分想要接近他的陌生人。
起初没人觉得许砚谈和骆杭这两个人会成为朋友。
因为脾气都太冲。
第一次见到骆杭和许砚谈这对组合的时候,是在大一的跨校辩论赛上。
当时崇航队和崇大队正在下面候场。
于是就有了那一幕。
两个相貌出色,气场卓然的高个子男生半倚着桌沿,并肩环胸站着。
一山不容二虎,这是所有人见到的第一反应。
两个学校的校草就这么凑到了一起。
当主持人请两队同时上台的时候。
骆杭笑眼散漫,举手落拓;许砚谈摆着臭脸,投足带劲。
谁人不知?
崇京航大校草和崇京大学校草,一个傲b,一个拽b。
了解他们的朋友们纷纷啧声。
瞧这俩打起架来连命都不要,狠起来连自己都照死里弄的刺头坐那儿动嘴皮子讲理。
真他妈有意思。
那一场辩论让两个人一战成名,每每提起能和他们相提并论的人物时,所有人下意识的答案都是他们对方。
许砚谈单臂揽着窗边看着湖景,余光瞥见骆杭,正眼打过去地瞬间扫给他一记不耐烦的眼刀,那意思不能再明显:你怎么还带了个女的?
云迹精准捕捉到许砚谈这一个对自己不怎么友好的眼神。
这人比骆杭冷太多,有一股无差别的狠劲。
她禁不住往骆杭身后站了站。
“没事儿,我朋友社恐…”骆杭把拐杖靠在一边,护了护她,看向许砚谈的眼神带着明显的警告,语气依旧懒散:“他这是害羞呢。”
许砚谈听见他那半句话,颇感荒唐地扯出一抹笑,冷声开口:“你这一跤,顺手把脑子摔残了?”
云迹听见瞪大了眼睛,直接吓得都不敢呼吸了。
她抓住骆杭的袖子,赶紧找个借口溜:“我,我刚看见地下一层有脱口秀表演,我去看,你完事儿给我发微信!”
说完扭头就跑,连头都不带回的。
让她跟许砚谈这样的人同桌而坐,还不得把她几年寿命吓没了!
骆杭拉开椅子坐下,最后再说一遍:“下次见她给点儿人脸行么。”
“哟。”许砚谈反倒乐了,他瞥了一眼云迹溜走的背影,耷拉着的丹凤眼转而看他,好奇中混着点对骆杭的嘲意:“看上她什么了?”
服务生送了酒过来,骆杭却只要了一杯柠檬水。
他呷了一口润嗓,高深莫测地撂了半句:“…少管。”
许砚谈直接把服务生送来的那杯酒留下,自己尝了口,觉得没什么味儿便搁在一边儿。
他笑话骆杭,意味不明:“这次也是声音?”
“你丫是个声控啊。”
骆杭没急着解释,他笑了一声。
把夹在杯沿的柠檬片摘掉的瞬间掀眸,他挑眉:“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