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镜那天一早孟如心来接她,陪着她进会场。
这一次公开试镜,全国各地yì • shù • tuán、舞团来了不少人,都是行业内的佼佼者。
叶桥拿的号码是7号,靠前,少了些等待的焦灼。
孟如心问她:“紧张吗?”
“不紧张。”
“桥,拿出你的本事来,有些东西是你的总归是你的。”
叶桥看她,“如心,谢谢你。”
“谢什么谢,晚上庆祝的地方已经订好了,等你好消息。”
“......今天不一定会出结果。”
“华夏”一共有7个主题,独舞一个,双人一个,其他都是舞剧,在选舞蹈演员这方面yì • shù • tuán肯定要多方考量。
“不管,反正今晚你是我的。”
俩人正说着话,没察觉哄闹的等候大厅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下来,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才见着迎面走来的房今霜。
房今霜在叶桥面前停下。
心里是有惊讶的,好多年没见,房今霜以为培训老师已经把眼前人的斗志都磨灭,事实上也是如此,yì • shù • tuán年年招新,她却再也没在名单上看见过“叶桥”两个字。
叶桥谁啊,当年yì • shù • tuán老团长都亲自肯定过的人,当年唯一有资格和她站在舞台上一较高下的人。
不过那时候既然输了,现在她依然没有赢的可能。
房今霜目光落在叶桥身上,几秒后得体微笑:“叶桥,期待见到一个全新的你。”
说完立即走开,彷佛多留一刻都是浪费时间。
孟如心想说点什么,叶桥把人拉住,自己先开口:“房今霜。”
房今霜闻言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叶桥看着她的背影,一字一句说:“你会见到的。”
语气坚定,不骄不傲不自卑,眼中溢出自信。
孟如心缓缓笑了,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叶桥。
等人彻底离开,等候大厅重新恢复热闹,身边杂碎的声音避不可避:“怎么房今霜也来了,她不是yì • shù • tuán主舞吗?我以为早就内定了呢。”
“谁知道,也许今天来就是走个过场,毕竟这公开试镜的。”
“得了,名额又少一个。”
“什么少一个,人家实力在那,用得着跟我们抢?说不定独舞就是给她的。”
“也是。”
“这么多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孟如心听着气得不行,“桥,你别紧张,这公开试镜都有镜头记录着呢。”
叶桥轻笑:“我不紧张,你不是说了,该是我的,迟早都是我的。”
孟如心一直在外头等,中间处理了几件公司的事,日暮西垂时,试镜的演员陆陆续续出来,唯独没见叶桥身影。
又等了半个小时,门口渐空,叶桥终于从侧门走出。
她是7号,按理说不应该是最后出来,孟如心试探:“有希望?”
叶桥:“不知道,留下来多面了一轮。”
“几个人?”
“四个。”
“房今霜也在?”
“在。”
“四选一......”孟如心琢磨了会,惊喜道:“25%独舞的几率,舞剧的话岂不是百分百?!”
“适合独舞不一定适合舞剧。”
孟如心哪里不懂,虽然早已转做管理者那么多年,但同为舞蹈专业,叶桥什么水平她最清楚不过。
在她心里,叶桥比长城还稳。
只是......其他不稳的因素太多。
“说吧,今晚想吃什么。”
叶桥当真认真想起来,自上一次羊蝎子后她好久没吃过一顿好了,不过这会......
“想喝酒。”
叶桥眼角还带着舞蹈妆,笑起来眉眼弯弯,珠光一闪一闪,再加上那一抹大红唇,孟如心心底大喊:真TM好看。
美女的请求当然不能拒绝。
两个人喝酒没意思,孟如心打电话喊人,理由是提前庆祝。
喊到厉朔时特意叮嘱:把弟弟带上。
于是叶桥看见陈默舟时愣了愣。
半个月不见他怎么好像还长高了些?
那会叶桥已经喝了不少,脑子乱乱,伸手把人招到前面来,站在他跟前,用手比拉两下,最后一歪头,对孟如心说:“弟弟长大了。”
陈默舟:“......”
孟如心大笑,“弟弟还长身体呢。”
“我们就不行了,已经停止生长。”叶桥晕晕乎乎站不稳,东倒西歪,陈默舟眼里露出无奈,上前一步虚扶住。
叶桥有了支撑可管不了那么多,整个身子都给他,右手扒着他肩膀说话,“你怎么来了,孟如心叫的?”
喝了酒的女人双颊红润,如水蜜桃,白里透着红,散发出清浅的甜腻果香,一双眼睛扑闪,坠满无尽星辰。
陈默舟低眸看着,虚扶的手落到实处,撑着她细腰。
“下次她再叫你你别来了。”她点点他胸口:“你还是个学生呢,不能喝酒。”
陈默舟看她红唇一张一合,“叶老师,你喝多了。”
喝醉的人最听不得别人说她喝多,当下否认,离开陈默舟,歪歪扭扭坐下,又开了酒。
包厢里还有邬景和星安三个高层,几人对当下这个场景都一脸懵。
邬景认识叶桥五年,是真第一回见她喝那么多,以前就算拿了再大的奖她都是陪着浅喝几杯而已。
星安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员工聚餐、庆祝、年会都没有酒桌文化。
刚开始也有员工过来敬酒,但孟总和叶总都不会喝,久而久之,什么敬酒、阿谀奉承统统消失,该吃饭吃饭该团建团建,公司环境极其健康。
因而这会已是看惊众人,同时也发觉,他们叶总......酒量确实不咋地。
当然还有另一点,这男孩又是谁?喝醉的叶总主动“投怀送抱”?
孟如心也惊,俩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她悄悄问叶桥:“你和弟弟,有发展?”
叶桥眯了眯眼,脑子半清醒半懵,“什么发展?厉朔的弟弟不就是你的弟弟吗?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啊。”
她嗓音不小,不小到刚坐下来的陈默舟听见了,不远处的邬景几人也听见,一副了然的模样,这就好解释了。
叶桥给自己倒酒,没注意,红色液体满出来溢在手上,她也没在意,举起杯,“来,今晚我请客,大家尽管喝!”
陈默舟瞥了眼不管不顾的人。
好像是件开心的事,可他没从她身上感受到太多欣喜,倒有几分借酒浇愁的滋味。
在她灌自己第四杯的时候,陈默舟伸手拦了拦。
叶桥盯着那只抓住自己手的宽大手掌呆了几秒,沿着露出来的半截小臂往上,半挽上去的衬衫挡着了肱二头肌和三角肌,但叶桥觉得她看到了,它们把衬衫撑得紧绷。
再往上,是紧致锁骨,高处若长岭雪顶,低处似幽静深谷,每一寸都恰到好处。
锁骨以上,凸起的喉结来回滑动,一下快,一下慢,让人莫名想扑上去吮一口,在它上面留下鲜红的口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