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伍善说的不是实话。
10月15的短发施莉告诉伍善的一切，只是从短发施莉的角度能看到的画面，并不是全貌，短发施莉连卫老师想明白了什么都不懂，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位她看不见的伍善对卫老师说了什么。
伍善有大把的空隙可以钻。
卫涵已经在心里做出了决定，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直接进入[黑色鱼竿]第七层。
这双纯黑的眼睛盯着伍善，伍善额头骤然落下几滴汗。
“卫女士……您已经考虑好了吗？”他迟疑着问，“有话好好说……您怎么用出这个技能了？您这是不信任我吗？”
“我只信我自己。技能在我身上，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如果你不满，可以反击。”卫涵的回话听起来有些过于嚣张，“要做什么决定，我会自己进行思考和判断。所以，我决定去容琦那边。”
伍善身上的火苗随着卫涵的话语而逐渐增加，各种颜色都有，冒出来的速度非常快，足以看出他情绪的骤变。
与之想对的是，恋爱脑容琦在听到卫涵这话之后，高兴几乎写在脸上，上翘的嘴角怎么都收不回去。
卫涵并不客气，直接把伍善的心声火苗勾了过来，一钓上火苗，伍善内心的各种不甘、难以置信纷纷涌来。
[不、不，为什么！为什么我改变不了这个结果！一切竟然真的如施莉所说的那样发展……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用出了这个技能，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我表现的难道不够真诚吗？我也只是想救我的家人而已啊！]
[因为她也对容琦有意思，所以才会选择容琦吗？为什么……卫涵，你明明不是那种会被恋爱蒙蔽双眼的人，我的妻子和女儿怎么办……]
[已经完了……她正在听取我的想法。]
[明明施莉就改变了她的未来，为什么我改变不了？我的妻子和女儿会怎么样……我要怎么样才能救她们？]
[卫女士，您一定在听取我的想法吧，我真的很抱歉，我说谎了，但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希望我的女儿和妻子能回来，仅此而已。]
[求求您，帮帮我吧！我愿意付出一切！！]
……
当伍善意识到卫涵在听取他的心声后，他就开始不停地在心声中发出恳求。
卫涵对此敬佩，但依旧坚持本来的选择。
看在伍善确实没有恶意的情况下，卫涵深呼了一口气，尝试做出一些解释。
她撤销鱼竿技能，平静地眼眸望着伍善，“伍善。如果那真的是你的妻女发来的消息，那根据你所说的，你的妻女从副本降临时就被卷进副本里，也就等于她们作为新人，就被卷进如此高难度的副本，你觉得你的妻女有什么本事能在这么高难度的副本里活到现在向你求救？”
“s级深蓝副本，我所在时间里，甚至还没有出现，我都不能保证能活着出来。如果你的妻女能在这种难度的副本里活这么久，那么她们已经强到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也能从副本里出来。”
“所以她们向你求助，最大的可能是，那根本已经不是你的妻女了，只是副本里的某些东西，在利用你妻女的身份，在吸引玩家进入送死。”
卫涵一点点掰开了分析，也把伍善说的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看着伍善的表情，卫涵继续下猛药，“施莉如果真的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那你肯定也知道我会这样跟你分析，会这样劝你。所以你明知道存在这种可能，但还是不肯放弃。对吗？”
“我是不会选择你的，并不是因为我对你有什么意见。你对妻女的感情，我非常感动。但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希望你能想通，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去送死。”
伍善眼中的希望一点点暗下去，最后眼眶蓄满了眼泪，掩面痛哭。
卫涵已经做出了决定，也要跟其他三人一一道别，因为她现在基本确定这几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还是按照他们出现的顺序来，卫涵跟伍善的话说完后，就看向白清泉。
白清泉很好奇地看着空气，卫涵刚才说的话，他听不懂，但他觉得好像是非常正经严肃的事情，发现卫涵目光转向自己后，他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白清泉，不好意思，我现在不会去玩你说的那个重生游戏，但我以后应该会遇到这个游戏。另外，我不是你想找的那个卫涵。你可以把你所认识的那个卫涵的一些特征告诉我，说不定我以后会遇到她。”卫涵说着一些白清泉越发迷惑的话语。
白清泉愣了愣，“好像还是不太听得懂你的话。就大概知道……你是要和我说再见了吗？我认识的卫涵……她、她的手臂上有一个纹身，她小时候跟别人打架弄伤了手臂，留了疤，后来她想到可以用纹身遮疤，因为喜欢莲花，就纹了一朵莲花。”
听到白清泉描述了‘卫涵’这段小时候的经历，卫涵就更加确定内心的猜测了。
她小时候根本就没有跟别人打过架，更别说还打到手臂受伤留疤了。
她也不喜欢莲花，她打小就喜欢摄影。
“嗯，我要去容琦那边了。”卫涵认真做好记录，“好的，你说的我记下来了。你保重。”
白清泉点点头，但他还没有离开，想看着她跟其他人的道别。
短发施莉也做好准备，等着卫老师跟自己道别，她其实也能预料到自己不会被选择。
“卫老师，比赛加油呀！”在卫涵开口之前，短发施莉就率先出声。
“我会加油的。所以可能需要麻烦你多劝劝伍善，让他不要被困在过去。s级深蓝副本，你们还是慎重一点吧。不要随便下难度太高的副本。另外，我真的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卫涵。如果你跟你们认识的那个卫涵提起这件事，或许她也会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