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姐?!”
柏溪高兴的抬起头来,便看见唐笑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她一只手拎着……两只野鸡?一只野兔?另一只手里,则是用衣裳下摆兜着七八个鸡蛋?!!
柏溪顿时一脸疑惑加茫然。
唐笑扫了一眼他的模样和姿势,再次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柏溪回过神,一时间倒是忘了问她手上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表情有些愧疚的道:“对不起啊,唐笑姐,你让我看着火,可是火好像要熄灭了……”
火堆冒着黑色的浓烟,底下已经看不见什么火光了,明显一副已经熄灭的样子。
“我看看。”
唐笑看了一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柏溪拿着,兜里的鸡蛋也让他兜着,然后蹲下去看火。
柏溪好奇的看着她的动作,又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有些好奇,又有些兴奋的问:“唐笑姐,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啊?”
唐笑:“当然是我打的。”
打的?
怎么打的?
柏溪还在疑惑了,就看见唐笑蹲在火堆边,伸手将火堆里的柴抽了几根出来。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只见她微微趴下身体,冲着火堆吹了几口,没一会儿,那已经熄灭下去的火焰便腾地一下又再次烧了起来,火光明亮。
在她往里又加了一点干燥易燃的枯叶之后,火顿时烧得更旺了。
柏溪瞪大眼睛:“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啊?我刚刚也是这么烧的啊,怎么越烧,火势反而越来越小呢?”
唐笑拍了拍沾了灰的手,道:“这烧火也不是只往里加柴就行的,你要是放太多柴,它当然会熄了,你要保持它们之间有一点空隙。”
柏溪:“我懂了!是要增加空气流动是不是?”
他一拍脑门,懊恼道:“我刚刚怎么就没想到呢?”
唐笑站起身,道:“好了,你看着别让它灭了。”
让他把野鸡和野兔给她,她拎着到了溪边,拿出那把小刀来,借着溪边的水,干净利落的将这两只野鸡和野兔给开膛破肚处理了,那利落的手法,看得柏溪脖子一凉,忙转过头来。
野兔剥皮,里边的内脏全丢了,野鸡则是拔毛,和野兔一样,里边的内脏也丢了,然后拿着在火上烧了一下,将剩下的细小鸡毛都给烧掉。
她这一番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优雅从容,完全看不见一点狼狈血腥,仿佛她现在不是在杀鸡宰兔,而是在拨琴作画。
直播间的众人:
“2333,我就想问,唐笑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杀只鸡也能做得这么优雅的?不看她手里的东西,我还以为她在弹琴了。”
“真的笑死,我看一眼唐笑,再看一眼她手里的鸡兔,为啥同一个人拥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画风,看得我人都要分裂了。”
“可能这就是血腥与优雅并存?!突然觉得有些变态啊。”
如果要让唐笑知道他们心里的疑问,只能会回答一句:“一言难尽。”
她母亲性格温柔,觉得女孩要端庄秀雅,要擅琴棋书画,对自己的女儿也是这么教育的,可是偏偏唐笑打小就是坐不住的,等能走的时候,就偷偷跟着父亲打拳练刀。
等到她母亲发现的时候,她妥妥已经一副“莽夫”样,差点晕厥过去,将罪魁祸首·她的父亲关在房外一个月之久。
在那之后,她母亲一心想要把她掰回来,唐笑不想她不开心,只能努力的让自己的行为举止更加优雅一些,久而久之,就养成了现在的习惯,杀鸡宰兔都跟烹茶浓琴似的优雅。
***
处理好的野兔野兔用木棍穿过,唐笑再拿起之前准备好的木棍,用绳子简易的搭了个夹子,然后将穿在棍子上的野鸡野兔架在架子上炽烤。
为了方便,她又另生了两堆火,一共三个火堆,一个火堆一只野鸡/野兔。
至于那一兜野鸡蛋,一共有八个,唐笑拿了几个塞在火堆底下烤,剩下的则是磕破了丢在烧水的杯子里,放了点盐,做了个鸡蛋汤。
火堆噼里啪啦的响,架在上边的野鸡、野兔已经被烤出了一层油脂,一股浓郁的肉香在四周飘散开。
柏溪咽了咽口水,整个人馋得不行,他努力让自己挪开注意力,随口问道:“这两只野鸡,还有这只野兔,看起来都好肥,我们两个人吃得完?”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可是等问完,自己还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我可能只能吃得下半个。”他有些苦恼的说。
唐笑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了他一眼,道:“我当然知道你吃不了多少,这些都是我为自己准备的。”
她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说,就你那小胳膊小腿,饭量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总觉得自己被内涵了的柏溪:“……”
“我饭量其实也很大的。”他努力为自己辩驳,重重的说到“大”这个字,“我可是还在长身体。”
唐笑:“哦。”
她并不在意他有没有在长身体。
柏溪:“……”
柏溪委屈,抱着膝盖,微微侧过了身,神色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