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唐母也觉得五婶子这人真的是自作自受,“就觉得因为当年孩子差点出事的事儿,这几年一直被亲家压着一头,儿子儿媳妇也把孩子放在亲家那边养着,过年也往那边去,这心里不得劲儿,所以这次想要别人低头。”
“低啥头啊,”唐大姐翻了个白眼,“人家请他们过去住,那也是看在两家是亲家的情分上,咋的,还要低三下四地去求她过去住?做梦呢不是?”
封映月剥开橘子,刚吃一瓣,唐文生就来到她身旁坐下了,于是便将剩下的给了对方。
“你吃啊,”唐文生只要了一瓣,剩下的塞了回去,“挺甜的。”
“就是甜才给你吃,”封映月笑着。
“知道,”唐文生点头。
小夫妻低声说着话,旁边的母女二人还在说五婶子那手呢,成了残疾后,这生活自然是多有不便的,就因为爱面子,这完蛋了吧?
难得来这边,所以封映月他们下午便出去逛了逛,现在积雪已经开始融化,比下雪天还要冷,所以出去逛了没多久,便回去待着了。
晚上就住在王家,饭菜比中午的还要丰盛,王母做的红烧鱼可好吃了,还有玉米粑,脆香不说,里面还夹着咸菜馅儿,封映月吃了三个。
第二天吃了早饭后,才回家的。唐文生的背篓里,去的时候装的是他们送过去的东西,回来时是王家人硬给的回礼,那是一点都不比他们送过去的少。
又在家待了两天后,封映月和唐文生回了筒子楼,赵大嫂他们将这边看顾得很好,等把家里收拾了一番后,封映月拿了一条香条以及几个南瓜饼过去。
下午他们去杨师傅家拜年。
杨师傅一家人都在,封映月也见到了他的儿子们,还听他们提起家里的老三。
吃了晚饭,封映月坐在自行车后面,一手抱住唐文生的腰,轻声道:“这么说,师傅家的老三去北边做知青了?”
“是,当年本来想着就在咱们这附近下乡,结果她一声不响,报了个最远的地方,把师傅和师娘气得够呛,这几年信一直没有断,但是人没一直没机会回来。”
“那她成家了吗?”
“之前听师傅说,确实在那边遇见了比较合适的男同志,但因为考虑太多,所以最后没有成。”
封映月点头,“这确实是,真要是在那边成了家,那可真一辈子都待在那边了。”
“是啊,当年她报那么远,就已经把师娘气病了,要再外嫁,家里准闹出事儿。”
唐文生踩得还挺快,说话间便到了筒子楼。
现在还没到纸厂开工的时候,所以筒子楼回老家过年的人,还没有完全回来,自然没有之前热闹。
而接下来的两天里,封映月他们不是去这边拜年,就是去那边吃饭,同事之间也是要打好关系的。
最后一顿饭是在王老师那边吃的,当年唐文生念书的时候,王老师就对他多有照顾,如今封映月也被对方照顾,自然是要去拜年的。
元宵节他们是回家吃的饭,积雪早已经融化,路边的树也展出了新枝芽,春回大地,生产队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元蛋被封映月带到了筒子楼住着,纸厂忙起来后,唐文生回来得也比较晚。
封映月暂时没找到活儿做,就努力看书,顺带教元蛋还有囡囡几个小朋友学一点小东西。
元蛋过了年后就长高了一截,瞧着没有之前胖了,所以封映月也变着法给他弄吃的,连带着一家三口都胖了几分。
一直到计件间那边又需要临时工时,封映月才把元蛋送回去,顺带买了些肉和白面一道送回去。
唐母又给她找了不少菜。
“够了娘。”
封映月眼瞅着背篓都快装不下去了,赶紧道。
“够啥啊,得快些吃,吃完我好种别的菜,再说是自行车搭着走,能多一点就多一点。”
唐母手下不停,将剥开的春笋也给放了进去,“阿壮娘那边的满月酒,你们不得空就缓一缓再回来看他们都成,红封钱我们知道给。”
“欸,”封映月应着,带着满满的菜离开生产队,在经过陈大力家时,又被塞了几个土豆,说是放在地窖里,一直没坏的,封映月摸了摸兜儿,里面有元蛋塞给她的黄纸糖,于是便抓了一把给陈大力的孩子。
这才道了谢后赶紧骑车离开。
回到筒子楼,封映月便把菜给归整好,又烧水洗了头和澡,把衣服清洗干净晾在楼顶,刚提着木桶下来,便看见有人在看李婶之前住的房子。
是吴大爷请王大嫂将人带上来的。
说来也巧了,这人居然是宋枝,也就是之前在运输队遇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