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话不是骗人,而是仙灵受损,确实失声了。
不能说话便不能告诉她,她突如其来的变化不是因为镜子有问题,真正出了问题的是她本身。
她身上有会在照涤尘镜时爆发的毒,毒发时会如何,他和她都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
慈音抓住她在他腰间乱摸的手,克制地扯开,但下一瞬又被环住。
“我扶你起来。”
扶他起来需要这样吗?
他长睫轻垂,视线下移,正好与她对上。
她的瞳色有些浅,像琥珀,倒映着他的脸,波光粼粼。
她小心翼翼地笑着,好像怕他不高兴,看来她也知道这样不对。
依依不舍地将他搀扶起来,不情不愿地和他拉开距离,红蓼脸上还残留着红晕。
她瞥了一眼涤尘镜说:“抱歉,是我太鲁莽了,不该在不确定镜子作用的时候乱给你用,我再不会了。”
她作势要把镜子收起来,但被慈音抓住了手腕。
他对她摇了摇头,自己撑着走进了光下,盘膝而坐,闭眼入定。
……凡人也会打坐吗?
红蓼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但很快就被金光之下青年俊美无俦的脸庞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一开始并没多少旁的心思,只是觉得他好看,怕他一个凡人真的死在这里,所以才施以援手。
如今……其实也没相处多久,可这心思真是百转千回,变幻莫测啊。
红蓼觉得她需要收拾一下自己,别把人家给吓着了。
她转身走出洞府,外面这会儿是白天了,狗妖就在不远处树下,红蓼一出来就朝她摇尾巴。
她笑了一下,朝他招手:“狗,过来!”
狗妖立马跑过来。
红蓼诚恳地开始给唯一的员工画饼:“昨夜多谢你的洞府了,回头咱们造个更大的来做王宫!”
狗妖星星眼:“大王威武!咱们立刻开始行动吧!”
红蓼算了算自己乾坤戒里那点儿灵石,清清嗓子说:“不急不急,咱们有的是时间,我现在有件事想问你。”
她转移话题:“你之前提到银幽花长在赤焰海底三千里,除此之外你还了解什么别的吗?”
狗妖摇头:“不知道了,不过大王您不会真的要去吧?听闻魔尊与妖王刚和仙族道祖大战了一场,双双重伤,此刻都在自己界内疗伤,魔界域桥管控森严,处处入口皆有大魔把守,即便您是七尾狐妖,碰上他们也没什么胜算啊。”
狗妖不愧是狗妖,真的拜了老大之后还是很忠诚,句句为她着想,红蓼决定收回之前对他想要篡位的怀疑。
“我是去摘花的,又不是去找他们打架的。”红蓼单手托腮,“赤焰海底可是什么魔界重地,不允许进去的?”
“倒也不是,那里无人把守,可随意进出,但因为危险重重,所以至今也没几个人敢去乱晃。”
“那就好,没人管,那就是各凭本事。”
“大王您别这么想不开啊,您要是想讨那凡人欢心,随便摘朵什么灵植花去充数就行了,何必真的以身犯险?”
“还不是你非要提银幽花,你不提我能下不来台应下来吗!既然答应了自然得去试试,成不成都得走一趟,你大王我可是言而有信的好妖。”
狗妖露出感动的表情:“大王,您看我怎么样?”他摆了几个健美的姿势。
红蓼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狗妖眼睛湿漉漉的:“我长得也还算行,大王您看我有机会吗?”
“……”红蓼转身吐了。
狗妖瞪大眼睛:“大王您怎么能这样!您怎么可以吐!”